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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語調上揚至尖銳,談及自己的目的時,無需毒|品影響神經,他便已到達癲狂。
他不認為自己做錯了什麼,因為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創造一個全新的世界,那裡不會再有痛苦,只有神經興奮帶來的極樂!
「叩叩。」
敲門聲突然響起,林諾轉頭見陸銷推門進來,問了句:「這麼快回來了?」
陸銷將手裡的檔案遞給林諾,說:「霍慳醒了,我和楊隊對他做了筆錄,這是他的證詞。」
林諾快速翻閱後,抬眸看向nott,如他所料,霍慳將所有事都推到了nott頭上,說自己並不清楚制|毒|販|毒的事,都是被nott威脅才這麼做的。
可這麼拙劣的說辭,警方根本不會相信,要知道替霍慳賣命的賈忠、錢德隆現在也在警方手裡。
季徹想確認陸銷是否受傷,但因為現在場合不合適,只能目光打量陸銷裸露出來的面板,看到他手指和手掌被纏上紗布,擔憂地微微蹙眉。
「放心,只是搬石頭的時候不小心磨到了。」陸銷看出季徹的關切,低聲簡單地解釋了一句。
而後他迅速回歸正色,看向坐在正對面的nott,「我在外面聽了一會,你剛才說毒|品是靈藥?」
陸銷嗤笑了一聲,雙手撐在桌邊,低頭看了眼nott的檢查報告後,犀利地丟擲了一個問題:「你覺得這玩意兒有用到都能被叫做靈藥了,自己怎麼不試啊?不是一堆負面情緒嗎?」
nott張了張嘴,僵硬了有一會,吐了句:「我不需要。」
「是不需要,還是因為知道用了這些東西會產生什麼副作用?回答一下吧,化學碩士。」陸銷上身前傾,不似林諾的循循善誘和季徹的耐心觀察後直擊痛點,他的詢問更加強勢,但並不粗暴,只會讓人聽著無法前進,又不敢後退。
見nott閉嘴不談,陸銷輕敲了敲桌面,直接將問題搬到明面上,「你既然要搞這種精神類化學品,肯定學過生化吧,不可能不知道人體內的神經遞質和轉運體是有限的,毒|品帶來的欣快感是在提前透支它們,你帶給他們的根本就不是什麼額外的快樂,少給自己戴高帽了。」
「你們每天光鮮亮麗,所以根本不會明白我們這些一直活在垃圾堆裡的人是怎麼想的。世道這麼難,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就靠外力推一把怎麼了?我不覺得有錯。」nott依舊固執己見。
陸銷低頭聞了聞自己身上有點發臭的衣服,「光鮮亮麗,你指的該不會是為了查案已經好幾天沒洗澡沒換衣服的我吧?沒有人一輩子是一帆風順的,遇到事情就逃避,憤世嫉俗,怨天尤人,除了一肚子的怨氣,其他的什麼都得不到。」
季徹嘆了一口氣,將幾本課本從物證袋裡拿出來,連同一疊發黴腐爛的報紙,放到了nott面前,「曾經的你,就算身陷困境也會想要往上爬,可現在你不需要再從垃圾堆裡撿書就能獲得知識了,走得卻是下坡路,這真的是你想要的嗎?」
在看到那幾本書的瞬間,二十幾年前窩在角落,照著課本學寫字的蠢樣馬上浮現在眼前,nott不願意低頭,只是將目光下移地瞥了眼書本封面,緊咬著牙關說:「你怎麼確定我當初努力往上爬,就不是為了今天呢?紅繩,我不後悔走上這條路,唯一後悔的就是沒有早點殺了你,我真心把你當兄弟,你背叛我!」
坐上今天這個位置,他沒有權利後悔,如果不是霍良罡,當年只有七八歲的他只會有一個下場,就是在那個滿是惡臭的房子裡死去,成為惡臭本身。
季徹微垂著的眼簾抬起,因思考而不自覺摩挲的手指停住,順著nott的話問:「兄弟?你好像很在意這個身份。」
nott怔然,深吸了一口氣,面色陰沉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