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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什麼固定的同學和朋友——我就跟鄰居家的哥哥和小妹玩得最好。
「我讀的學校人員流動性很大,因為多是外來務工人員的子女。一學期下來能記得全班同學的名字就不錯了,哪有功夫改命借運?」
顧從決不信邪,大腦飛轉著開始了分析:「不對,本來是同學的可能性也不大……」
他總覺得自己忽略了什麼、錯過了什麼,想不出所以然的他,試著從頭開始梳理思緒。
「這個人應該是個成年人,不是學生、不是未成年。」
未成年人尚不具備成熟穩重的思想,難以掌控和玩弄玄虛的巫蠱之術。
「這個人不僅得是成年人,還得有渠道、有辦法知道你的出生年月日時。
「——尤其是『時』。」
生辰之日還好說,能獲取的途徑有很多,學校老師處理學生檔案的時候就能看見。可出生時間呢?
「要改命借運,肯定得知道精準的出生時辰,不然沒法推算你的生辰八字。也就是說,這個人要麼是你的接生護士,要麼——
「是其他看過你出生證的人。」
思考完畢,顧從決抬起頭來,與右側方屈膝抱腿而坐的沈言星對上視線。
他問:「迄今為止,有哪些人看過你的出生證?」
新思路的開拓,讓沈言星不自覺的打了個冷顫。
「小梅姨肯定看過,但是她那收著的……」順著新思路發散思維,沈言星越想越覺得事情可怕,「只是影印件。
「這似乎是因為我的……」
提到那個人、那段往事時,沈言星會控制不住的感到憤怒。他咬了咬下唇,竭力遏制情緒。
「我的生母不給她原件。」
顧從決這眉頭皺起來之後,就一直沒舒展過。
他追問沈言星:「『生母』?你居然還有『生母』?」
「……我當然有生母,我又不是從石頭裡面蹦出來的。」
「不……我的意思是,沒想到你的生母還健在?」顧從決微愣,倒是因為這個小口誤鬆開了眉頭,「那這樣說來,你是不是還有『生父』?」
「嗯。」沈言星點頭,「我的生父也還健在,但我已經很久很久——可以說是出生之後,就沒再和生父來往了。
「因為我,我是——」
沈言星嚥了口唾沫,聲音顫抖著道。
「我是私生子。
「我的生母是個可惡的男小三。他插足別人的家庭,懷胎十月、將我生下來的目的是為了逼宮上位;而我的生父恰好是個不負責、不要臉的花心男,沒有讓我的生母得逞轉正……」
顧從決聽得心口發悶,即便是感知能力差的他,也依舊能從沈言星顫抖的話語中,感受到那份被身世撕扯的委屈悲哀心情。
插足他人家庭的小三該死,花心出軌的家主該死,但因為大人的利益、在懵懂無知的情況下被生出來的孩子呢?
也該死嗎?
「我和你不一樣。你肯定有著很好的家庭、有著很關愛你的父母吧?他們對你很好,你騙他們說你早戀了,你要為了早戀物件藝考進娛樂圈,他們也沒有責怪你。
「你肯定是爸爸媽媽的小天使,是芳姨說的、福氣和好運比災禍更多的幸運星。而我呢?
「我的出生就是錯誤的——就是被人唾棄的。」
被開啟了話匣子,沈言星一股腦地對顧從決傾訴、發洩不滿和委屈。
和背負著前世遭遇,格格不入地生活了十五年的顧從決一樣,沈言星也憋了好久啊——他的這些話,也都滿滿當當地攢了十六年之久。
以前不敢對「媽媽」說,是媽媽不喜歡哭泣、不聽話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