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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言星被牽住的手明顯一僵。
沈言星在桌下揪緊了褲子膝蓋那塊的布料,強行扯出一個笑容:「『媽媽』,我先把生活費給你吧。
「我近期又要跑通告、又要忙學業,太久沒和你見面吃飯了,也很久沒給你錢。你會生氣嗎?」
一提及錢,張越寒立馬笑不攏嘴,假裝慈和地擺擺手:「哎呀,我怎麼會生氣?你是我的兒子呀,你有這份孝心我就很開心了。
「噢,這回直接給我儲蓄卡嗎?——哇噻,裡面肯定有很多錢吧?」
張越寒興奮地接過儲蓄卡,第一時間要將帳號錄入電子帳戶。
「密碼是什麼?」
「是我的生日,年月日六位數,倒過來輸入。」
「你的生日是……?」張越寒尷尬輕笑,「媽媽有點忘了。」
沈言星毫不介意地告訴了張越寒,並道:「是用你的身份資訊開的,預留的也是你的手機號,你可以直接用。」
「裡面有多少錢?」
「十來萬吧。零零碎碎攢下來的,具體多少我也記不清了。」
「之前不是才給兩三萬的嗎,怎麼這回給這麼多?」張越寒高興歸高興,但也敏銳地意識到了不對,「那對斂財夫夫看出來什麼了?」
正如沈言星在通話中說的那般,他對這位和自己有血緣牽絆的生母,抱有著很奇怪、很複雜的情感,而非單純的仇或恨。
和顧從決試探完沈雲頂,就可以對沈雲頂不聞不問不同,沈言星在那次分頭行動後,還和張越寒保持著聯絡。他們會定期約飯見面,邊吃東西邊聊生活近況,很多時候都氣氛和諧得,愉快得和尋常母子間來往沒什麼兩樣。
只是張越寒會動不動地提及到錢,要沈言星多從顧家「賺錢」。沈言星每次都很乖巧,會將自己跑通告賺來的一些零花「上交」;多是兩萬塊或三萬塊,一兩個月給一次,足以讓張越寒次次都樂得大誇特誇沈言星「孝順」。
久而久之,張越寒對「沈言星是我兒子,就該由我掌控,上趕著孝順我」這點深信不疑,更確定沈言星就是對他很依賴、很需求、很離不開。
可只有沈言星知道,他給錢的目的究竟何在。
「沒有,他們沒有發現什麼。」沈言星笑笑,「是我有一些事情想告訴你,『媽媽』。」
「兒子」凝重的表情讓張越寒感到不適和緊張,他不自覺地嚥了口唾沫:「什麼事啊,說得這麼嚴肅?」
也是這時,張越寒才後知後覺,自己其實對「兒子」的瞭解好像真的不多。
他們分開了十餘年,之後的見面也都是吃飯聊天,沒有過生活層面上深入相處,導致他對沈言星的印象停留在很扁平、很片面的程度。
沈言星在他面前時,總是很乖巧、很順從,和想哭也會忍著、有委屈也憋著不說的小時候一模一樣。但人會成長會發育,會經歷各式各樣的事情,怎麼可能多年如一日地不變?
「你知道你剛才說的車禍,是誰一手策劃的嗎?」沈言星自說自話,「是沈愛才。是他買|兇殺|人,收買因身受重病而心態失衡的計程車司機兼單親爸爸,然後製造的車禍。」
「買、買什麼?」張越寒被嚇得打了個激靈,急忙壓低聲音,「你有證據嗎?沒有證據,這些話可不能亂說啊。
「沈愛才還是很有勢力和手段的!你這樣亂說話,不怕被他換法子針對嗎?」
「你不覺得這樣很奇怪嗎?」沈言星反問,「我是和他有血緣關係的親生骨肉吧?就算我沒名沒分,他看我不順心,也不至於這樣針對我、關注我啊。」
張越寒皺眉:「你到底想表達什麼?之前我們見面都不提及這個人的,怎麼你今天卻一直在聊他?」
「因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