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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於延和高秋梅、馮叔叔馮建倫等,都在收到訊息通告後趕到了派出所。和他們一起到達的,還有去市二醫堵人找茬的沈言星「生母」,張越寒。
沈愛才和張越寒可真是畜生配畜生。明明一個是花心出軌男、一個是毫無底線的男慣三,兩個道德感薄弱的噁心男人,居然能在派出所匯合之後,打起了你傷心我落淚的配合戰!
沈愛才情緒低落,裝出一副有苦難言的模樣:「多少個百年修來的緣分,才能在今生做一回父子?人都是感性的動物,是有心、有感情的;星星的體內流動著我的血,我怎能忍心拋棄一個這麼好、這麼懂事的孩子?」
張越寒更聲淚俱下,邊擦眼淚邊替沈愛才補充:「是啊!星星是我懷胎十月才生下的,是我身上掉下的肉啊!因為當年的一些差錯和誤會,他被鄰居抱養了——我好好的孩子,被一個二十歲出頭、居心不良的小妮子抱養了!
「警察同志,想必你們之中為人父、為人母的也不少吧?我和我前任的心情,你們肯定能理解的吧?」
顧平躍冷臉旁觀,抑制不住地哼笑出聲。
拙劣的演技,無用的表演。
但凡把心思擺正一些,把能力用到正當地方上,只憑這份無用卻努力的表演,大概也能在娛樂圈內混個二三線。
既是未成年,又是受害者和被爭搶物件的從星二人,在派出所內受到了特別優待。他們被安排在單獨的房間內休息,房門由兩個警察姐姐看著;除了楊翠榮可以在房內照顧孩子外,其他涉案人員暫時不許入內——更不許意圖不明、居心真正不良的沈愛才和張越寒進房探望。
雖是如此,但隔壁房間的對話聲實在太大了。噁心又做作的言語隔牆傳來,讓顧從決和沈言星都感到很煩躁。
「胡說八道!」沈言星氣憤至極,將擦過手的面巾紙撕成一條一套,以此發洩不滿,「什麼被偷偷抱養?分明是他,是他先——!」
他先不要我的!
那個毫不猶豫就轉身的背影、那聲痛快而迫不及待的應答,像不會消失的噩夢、像纏繞心口的緊箍咒。有好長好長一段時間,這些東西都在困擾著沈言星,傷害沈言星那顆幼小、還不那麼堅強的心靈。
後來他成長了,學著接受現實、在苦中作樂了,噩夢和魔咒便好久都沒出現。但不出現不代表著忘記,更不代表著原諒。
「他們根本不把我當人——不把我當成有思想、有意識的人。
「我從出生起就是『工具』,是幫他們贏取利益、達成目的的工具。」
沈言星輕嘆。
「『我是工具』。」
這句話讓顧從決陷入了恍惚。他回想起那記憶模糊的前世,被惡毒表舅關在房間裡刷題、被強行拉到大眾面前營業,這一切的一切,不都是被當作工具使用、而非被當成人來對待嗎?
他們的前世,都是被當成工具使用的,悲哀而慘烈。只是現世的他,已經逃脫了禁錮和詛咒,而沈言星卻還在術的範圍中。
但……
「會有辦法的。」顧從決態度堅定,「約會的時候,你說過的,你說你會追趕上來、遲早也會站在光明之處。
「我會幫助你的。我也有預感,這天很快就要到來了。」
雖然心意不互通,但顧從決和沈言星對待彼此的想法,在不知覺間達到了驚人的相同一致。
在自身不顧的情況下,他們想到的是彼此。他們有著共同的想法,那就是「拯救他」。
要將他拉出深淵;要為他建立起和世界的聯絡。
方法不同、用意不同,但最終想達成的目的,驚人相同。
——救他。
要救他。
忙活到七點多,一行眾人得以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