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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永調開目光,淡淡地道:&ldo;謝皇上賞賜。&rdo;
姚嵩在內聽到外面腳步聲響,立即做伏案疾書狀,任臻止了下人通稟,自己推門入內,天色漸晚,屋內卻還未掌燈,顯得一派昏暗。任臻繞過屏障,在身後剛叫了聲&ldo;姚‐‐&rdo;姚嵩便抬起頭來,有些驚異似地起身要拜,卻忽地一個踉蹌,任臻忙撐住他,嘴裡嘲笑了一句:&ldo;怎麼幾天不見,還弱不禁風起來了。&rdo;姚嵩不輕不重地推開他,低聲道:&ldo;是在案前坐地太久了,雙腳麻痺罷了,皇上勿怪。&rdo;任臻訕訕地在一把胡床上坐了,去看那墨跡未乾的書冊,問:&ldo;寫的什麼?&rdo;
&ldo;調去修城與墾荒的俘虜名冊‐‐我都聽說了,皇上在軍中發了好大的火。&rdo;
&ldo;那些老兵油子委實太造孽了些‐‐我前腳剛回來你就開始寫名冊了?&rdo;任臻有些咂舌,又見姚嵩面色發青,眼下更有淡淡陰影,不由皺眉道:&ldo;也不急這一時半會的,這麼急做什麼?若還有那涼參,自己吃了是正經。&rdo;
姚嵩轉過頭,只盯著那名冊,嘴裡道:&ldo;……早做早了的好。&rdo;
這話別有深意,任臻也不去接,過了須臾,將手中錦盒遞過去:&ldo;這是今天獵的一隻紫貂,這小東西跑地像離弦箭一般快,好容易得了來,見那皮毛油光水滑的很,尋來給你做件圍脖,早晚戴著便不受寒了。&rdo;
姚嵩淡淡一笑,起身還禮:&ldo;謝皇上賞賜。&rdo;
&ldo;……&rdo;任臻要內牛滿面了,又是這句!他還寧願姚嵩像以前那樣鬼靈精怪囂張放肆,好過這般賭氣似地說話。幸虧任臻哄人哄習慣的,既已拉下臉來找他,也不在意這臉面再往腳底掉些,又好說歹說了一大車廢話,好歹姚嵩神色鬆動,已不如方才淡漠,他瞟了一眼那盒中紫貂,腹部被一隻長箭貫穿,許是送的太急,還不及取箭,便掃了任臻一眼:&ldo;紫貂毛皮貴重,最關鍵在&l;完整&r;二字上,如今可算是破了相,皇上要賞臣一隻缺毛的圍脖麼?&rdo;
這一岔任臻還真是沒想到,不免也有些懊惱,要將錦盒收回來:&ldo;趕明兒再去,定給你打只好的來。&rdo;姚嵩掌不住,微微一勾唇角,劈手奪回:&ldo;送出去的東西潑出去的水,哪有要回來的理。&rdo;任臻見他總算又有了點笑意,心裡鬆了口氣,二人又說了些軍中之事,便聽姚嵩道:&ldo;第一波收成快要下來了,是不是先給外線的段隨韓延二軍送去?中軍狩獵為食,又有餘糧,為示雨露均霑好歹也得勻他們些,免得他們心理思量。&rdo;
任臻一拍腦袋:&ldo;說的對,虧得你心細,這事你安排吧。&rdo;姚嵩掩嘴一笑,雙眼一眯,粉飾了目中的精光一閃:&ldo;皇上放心,微臣押糧過去,管保妥當。&rdo;
第10章
長安城未央宮中,苻堅頭戴通天冠,一襲玄紫袍,正歪在御床上閉目顰眉,手中尚虛握著一紙破舊的戰報‐‐那是長安西北衛城新平守將輾轉送來的,展開尤有血腥撲鼻‐‐姚萇為扼陝隴要道奪取蕭關,率兵圍攻新平城數月之久,新平百姓守軍不過萬人,喋血孤城,誓死不降,最終城破,餘下軍民悉數坑殺,無一生還……他剛一看到這信,便哇地吐出一口鮮血來,捂著心口跌坐於床,狀似癲狂,左右趕忙搶過來,沿醫施藥,忙成一團,苟皇后在旁哭哭啼啼地替他揉著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