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頁(第2/4 頁)
會是你‐‐慕容永!&rdo;
慕容永如遭電擊,良久之後,他嚥下了一口苦澀的唾沫,依舊背對著任臻道:&ldo;…我,明白了。你要留我便傾力輔佐,你若走,我也…成全便是‐‐我這輩子,總歸唯你是從。&rdo;
任臻愣了一下,本能地覺出他話裡有哪裡不對,也虧得他這情字上頭幾十年如一日地天賦異稟耳聰目明,略一細想便明白過來,頓時哭笑不得,雙臂一箍,又將人拉回懷裡,緊扣不放‐‐兩個人身量彷彿,此刻相擁更猶如天造地設渾然一體:&ldo;你該不會以為我準備把這一攤子丟給你,自己躲去逍遙快活吧?慕容永,我自私自利慣了的可沒那麼大度,我的人這輩子都是我的人,豈有中途放手的道理?我知道你已經立了個太子,我給你五年時間,安排好接班繼承的種種事宜,之後自去逍遙。人生不過百年,你我已蹉跎半世,又何必管這亂世之間,你方唱罷我登場,又是誰最終得了天下!&rdo;
最後一個重音,消失在慕容永的耳畔,取而代之的是一個輕若鴻毛而又重逾泰山的吻。慕容永渾身一顫,微微偏頭,卻又忍不住按住了任臻的手背,摸索著握住了他右手上難以平復的創傷,心中一陣苦楚:&ldo;任臻,你有太多的求不得。&rdo;
任臻嘆了一聲,執拗地扳過他的臉,吻住他乾涸的雙唇:&ldo;我縱有再多的求不得,你卻是我的捨不得啊…&rdo;
求不得不過是焦慮難安痛徹心扉,可捨不得若是舍,便是失魂落魄不復性命。
軍帳外,苻堅剛剛攔下了淚眼滂沱、已經等不及要衝進去與故主一訴衷腸的兀烈,面無表情地回到原處,瞟了一眼站在一株桃樹下,仰面賞花卻同樣是面無表情的姚嵩,摸了摸鼻子:&ldo;經此變故,你倒是大度了不少。&rdo;姚嵩伸手摺取一枝,送到鼻端一拂,才輕扯嘴角:&ldo;還得多謝你與前妻生的那個看似沒用的好兒子,讓我‐‐放下屠刀立地成佛。&rdo;
苻堅:&ldo;…&rdo;他覺得姚嵩毒謀士之名的來由除了計謀之毒,他這口舌之毒也不遑多讓。
姚嵩揉了揉自己的肩膀,越過苻堅之時,將那枝春桃輕輕挑開了他的衣襟:&ldo;做賊似地趕了這幾百里路才算平安無事地穿過魏境,而今總算能閤眼睡上一覺了。苻天王,難得良宵,花前月下,您就一人在此聽人壁角吧。&rdo;
苻堅被噎得說不出話來,末了只得搖頭苦笑,低嗅桃花‐‐過風風雨雨,尚留一叢穠艷,欲舞還停,如顰又笑,濃淡煙水裡。
不說燕軍營中是何景況,與之對峙日久的北魏大將奚斤則已數個日夜未曾安睡了,此刻在燈火通明的帥府中他掛著兩個垂到腮幫的黑眼圈,正在聽平城來使的密報,當聽聞拓跋珪已經擊退來犯的柔然之敵,率兵返回平城,迅速平定了賀蘭訥一黨的叛亂之際,他忍不住雙手合十:&ldo;感謝佛祖!&rdo;感謝佛祖讓他再一次站對了邊,作為拓跋珪麾下死忠,這些時日以來他撐的也著實不易,若有不慎便是萬劫不復屍骨無存,而今拓跋珪終於否極泰來重掌政權,不就意味著他也將水漲船高?!
&ldo;來人!伺候筆墨!&rdo;奚斤豪氣幹雲地一揮手,&ldo;我要嚮慕容永下戰書,向皇帝陛下表明我的忠心!&rdo;他這幾個月來被慕容永追著打實在是憋屈夠了!可戰書寫完墨跡未乾,便又有親兵入內稟道‐‐燕軍在今日忽然撤軍。
什麼?燕軍撤了?!奚斤親自奔去城樓,隨後不可置信地揉了揉雙眼,果見昨天還壁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