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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雲不由大怔,喃喃自語:“師傅傳我的內功原來竟有這番妙用麼?我竟懵懵懂懂耽誤了兩年時日,不敢去為父母報仇,我……我真是沒用!”
同光宣了一聲佛號,站起身來,說道:“人生的煩惱原本在於執著,施主仇恨之心甚重,只有皈依佛門,才能解脫苦海。”蕭雲也站起身,施了一禮,道:“父母之仇,不共戴天,這怎麼能算是執著?大師一心為讓少林寺的和尚心繫佛祖,不惜花費如此心機和時日來製造一個令其醒悟的禪機,這又算不算執著?”同光微微一怔,笑道:“老納但求我佛普度世人超脫苦海,怎能算是執著?”
蕭雲道:“若大師此心不算執著,在下做自己該做的事,只要對得起天地良心,也算不上執著。”同光合十道:“一切本是因果使然,我佛也只能渡有緣之人。施主暫且在此歇息一夜,老納稍候派人給你送金創藥來。此後每日一早,請施主依照所習的道家內功勉力練習,晚間我助你打通筋脈,如此一月之後,當有奇效。”
蕭雲道謝施禮,與同光走出法塔,目送他飄然離去。喀吧和尚鐵塔般的身子站在道路當中,與看守在此的武僧們虎視相對。少時同光派弟子送來傷藥,蕭雲先給追風逐電上了藥,這才給自己草草收拾一番。喀吧和尚在一旁靜靜瞧著,拿手不停輕撫馬兒。
蕭雲知他心智純樸,不通世事,當下也不多說多問。喀吧和尚甚是高興,咿咿呀呀比劃半天,蕭雲只是微笑不語。眼看時候不早,喀吧和尚比個手勢,意思讓蕭雲就在釋無形的法塔前就地歇息,自己在此守護。蕭雲疲憊不堪,拿出厚毯披在身上,仰天躺倒,忽見喀吧伸手摸摸自己的光頭,然後裝做梳頭的樣子,眼露詢問之色。他心中微微一痛,情知喀吧是問成蘭陵怎未與自己一起。他不知如何回答,雙眼一閉,自管睡去。
睡夢中自己已然恢復了武功,將成無心、劉錦雲二人通通刺死,正在與溫承拼鬥之時,忽然瞧見成蘭陵傷心欲絕的面容,彷彿瞧見她獨自一人正走在不知名的高山上,飄舞的黑髮與雪白的長裙顯得那麼醒目,卻又隔得那麼不可觸及的遙遠。心頭正亂作一團之時,忽見成蘭陵筆直從山崖上墜了下去,當即驚得肝膽欲裂,大叫著從夢中醒來,卻見朝陽初現,迎來了霞光萬道的次日。
喀吧和尚一宿未眠,依然守在道路入口。蕭雲示意他去歇息片刻,喀吧和尚笑著搖頭,虛空拍出兩掌,意示自己毫不疲累。蕭雲不再管他,自管走進林中練功。才一起勢,渾身便如烈焰焚燒一般痛苦。他咬牙堅持,漸漸失去知覺,暈倒在地。待到醒來,已是入夜,同光坐在身旁。他趕緊爬起身來,同光按住他道:“俗禮儘可免了,你進些粥食,老納助你運功衝穴。”蕭雲生性豁達,當下也不客套,三下兩下用過粥飯,小息片刻,便盤腿默運靜功。同光自他身後命門穴與頭頂百會穴輸入內力,不斷衝擊他早已斷裂的經脈。
這一次的痛楚比晨間更甚,蕭雲將唇舌咬得傷痕累累,也無法抵擋得住,不消片刻,再次暈了過去。次日照例,如此迴圈往復,不知時日,只管一心竭力練功,十日之後,痛楚略減,卻見同光每日不再一人前來,而是邀集了另外四名老僧同來助自己運功療傷。如此一來痛楚又增,但他只管守住心中一絲清明,不論如何難受,一旦想到能為父母報仇,便覺得再大的苦難,也都能夠承受下來。
須臾又過十日,蕭雲忍盡百般痛楚,已能控制心神,不再會被痛暈過去。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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