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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地步。
淡家名滿香江,投資多個行業,家產在全亞洲都排名靠前。
趙枚苦笑,“他再有錢怎麼樣,反正不是我的。”
我驚愕,“你不愛他?”
“為什麼要愛他?”趙枚翻白眼,“不過,早嫁是嫁,晚嫁也是嫁,不如趕緊嫁了。我本來就是他家養的童養媳。”
我苦笑,“做了這麼久的朋友,竟然都沒辦法參加你的婚禮。”
趙枚問,“你打算怎麼辦,就真的做家庭婦男?”
我搖搖頭,疲憊地倒在沙發上,“我不知道。”
我現在相當於黑戶口,沒有任何身份,沒有辦法出國,沒有辦法買賣資產,母親將我所有的前路全部封死。
她沒有找我,是料定我必將妥協。
可是,我一旦回去,我就輸了,變相地等於答應她那個交易。
趙枚說我是家庭婦男,當真是抬舉了我。
我做飯可以燒廚房,洗衣會把襯衫染了,燙領帶燙出一個窟窿。
只得幫大頭倒幾手短線,賺幾個零用。
在D市新區的幾個專案,完全得不到施展。
整個人都感覺和社會脫節了。
如春越來越忙。
有的時候甚至夜不歸宿,我本來想去醫院找他,又擔心會影響他的工作,只好作罷。
聽說他某天有四臺手術一個會診。
聽說他整整一天都是手術,晚上要去趙枚的學校上一節課。
聽說……
兩個人之間的交流最後只剩下起床吻,告別吻。
他的一切近況,都透過趙枚的嘴說出來,我才能曉得。
我隱隱覺得距離拉大,卻沒有什麼蛛絲馬跡可以證明,也沒有什麼可以拉近的手段。
而王微微女士,也給我下了最後通牒。
我卻猶豫不決。
好不容易有個週末,他不用上班。
在大頭的慫恿下,我和如春開車去天津短途旅行,這也是在我沒有身份證和護照不能坐飛機的情況下最好的旅遊方式。
他開車的時候一直專注,我百無聊賴,睡了一覺,醒來的時候伸了個懶腰,眼角一瞥,在座位縫隙發現一個淡藍色的牙膏盒子。
我搖一搖頭,沒想到如春這樣細緻妥帖的人竟然還會把東西漏在車上。
下意識地去掏,拿出來的時候,我忽然覺得後悔。
如春大概是察覺到我彎腰的動作,也轉過來看,一時氣氛有些尷尬。
我真是個傻子,怎麼就下意識的以為那是牙膏。
KY,人體潤滑劑。
我記得我們兩個從來都不用這種潤滑劑,通常都是高等手工作坊的油狀物,不會對那裡造成損害。
後來知道這些的時候,我還有些尷尬。
那時候,還有點感動。
他當真是不捨得讓我無論生理還是心理上有一絲一毫的損害的。
只是現在,他,怎麼會有這種東西?
他不動聲色把它扔到後座,繼續專心致志開車。
我看著窗外飛馳而過的風景,內心複雜難辨。
他的手搭在方向盤上,手臂露出一截,還是我三年前買的那塊勞力士綠水鬼。
我熟悉他的每一寸肌理。
我卻恍惚覺得看不清他肌理之下掩埋的真心。
06年的時候,天津還沒有如今的天津之眼。
我說,“過兩年,我猜這裡會建起一座摩天輪。”
蘇如春問,“為什麼這麼肯定?”
我眯起眼睛裝神秘,“直覺。”
在古文化街,來來往往的行人裡,我們有時候並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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