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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宋諾夫簡潔地說了聲&ldo;知道了&rdo;,打斷參謀長的報告,朝偵察處長傑爾加喬夫上校望了望。
傑爾加喬夫上校相當年輕,兩道細細的眉毛在鼻樑上連成一線,這位他有著與年齡不相稱的嚴厲而矜持的樣子。
別宋諾夫用準備聽壞訊息的語氣問他:&ldo;偵察部門有新訊息嗎?&rdo;
&ldo;傍晚時情況是這樣的,司令同志,&rdo;傑爾加喬夫上校開始說,聽他的口氣確實沒有什麼鼓舞人心的訊息:&ldo;在友鄰集團軍的右翼,德軍已將一個新坦克師投入戰鬥,該師配備了將近一個營的新式&l;虎&r;型重坦克。昨晚俘虜了一名德國軍官。根據這個軍官的口供和其他材料獲悉,德軍參加解圍突擊的兵力在十個師以上,其中包括兩個坦克師。友鄰集團軍無力對付這樣的進攻……&rdo;
&ldo;知道了,&rdo;別宋諾夫又這樣說。
&ldo;右鄰的情況可能比這更壞,彼得&iddot;阿歷克山德羅維奇,&rdo;雅岑柯打破了已經開始的沉寂,鼻子裡發出呼哧呼哧的聲音,補充說。&ldo;騎兵軍遭到重大損失,已經撤退了。使人產生這樣一種印象,司令同志,似乎德軍的主攻目標將在我集團軍的右翼,因為那邊離史達林格勒最近。&rdo;
別宋諾夫滿有興味地瞅著雅岑柯,把注意力集中在他那按老式樣剃得光光的腦袋上(戰前在軍官中流行剃光頭)。這位肥壯而整潔的將軍,乍看起來不象一位有見識、通文墨的參謀長,這也許由於他的長相有點粗魯、嗓門低沉得象個司務長的緣故。此外,雅岑柯身上發出濃得刺鼻的混合香水味,使別宋諾夫感到惱火。
別宋諾夫抑制著對參謀長的戒心,想,&ldo;他說得對,正是右翼受攻擊的可能性最大。&rdo;
&ldo;是的,曼施泰因從這裡到被圍德軍集團不過四十公里路程,&rdo;別宋諾夫把自己的想法肯定地說了出來,接著,他又考慮到:&ldo;倘若敵人從這裡突破防線,開啟一條通向被圍德軍的走廊,那麼只須再打兩三天,史達林格勒地區的局勢就會變得有利於德國人。那又怎麼辦呢?&rdo;
但這個想法他沒有說出口。這個問題他可能還是第一次問自己。
坐在桌邊的人都在緊張地猜測著別宋諾夫將會採取什麼行動。當一支大部隊的司令部裡來了一位大權在握的新人物,而他還未拿出行動方案、也未與任何人交換過意見的時候,幾乎總會出現這樣的情況。然而別宋諾夫卻倦意沉沉地看著畫滿標誌的地圖。蓄電池燈明亮地照在地圖上,給人以舒適的感覺。他聽了參謀長的報告後默默不語,繼續考慮著在預期受攻擊的方向上敵我力量對比的情況;&ldo;假如讓三、四個德軍坦克師突破防線,首先到達梅什科瓦河,而我們的集團軍卻來不及趕到那裡並在右岸展開隊形,那麼他們就會將我們擊潰。這也是很明顯的。&rdo;
但這一點他同樣沒有說出口,因為講出來沒有什麼意思,可能在座的人人都懂。
別宋諾夫從地圖上抬起頭來。
寬敞的房間裡依然很安靜。逛上窗簾的宙子外面有司令部的汽車開過,霞得玻璃微微顫動。風呼呼地穿過草原,刮過屋頂,微微的穿堂風隱約可覺地吹動著偽裝的窗簾。
在牆角里幾條長凳的上方,有一幅被煙燻黑的古老聖像在閃著亮光,聖者的臉上彷彿流露出對有史以來人間的罪過、戰爭、探求真理和種種苦難的悲痛記憶。聖像底下交叉地掛著兩塊白色粗麻布手巾,手巾上還有人精心地繡上了花紋。這位不知名的聖徒憂傷地斜視著蓄電池燈光。別宋諾夫微微苦笑了一下,心裡突然想;&ldo;你能知道些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