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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三搖頭輕笑,「不打緊,自己的親閨女自己知道。」
未時剛至,三匹馬就跑到了膠西界。
南來北往的行者越來越多,尤膠西界上的大漁碼頭最為熱鬧。
郭瑟不會騎馬,唐雨遙帶著她,時逢笑腰上傷重,則和八喜同騎,而東花帶了笠兒,見她們都是女眷,一到碼頭,就如同磁石一樣吸引了大批目光的關注。
時逢笑不想太過惹眼,雙腿一夾馬腹,帶頭走得更快,避開人群急急忙忙到了驛站,她沒多跟驛站伙伕討價還價,銀貨兩訖之後馬上拉住唐雨遙往碼頭去。
她們走著走著,時逢笑突然在人群中見到了一個十分眼熟的背影,眼裡的驚喜就開始壓抑不住,如果她沒看錯的話,那修長挺拔之姿,一定是她思念良久的人。
時逢笑幾乎激動得嘴唇發顫,目光跟著那個背影,空著的那隻手飛快拉住了已經走到她前面的八喜,喊出聲來:「等等,八喜,你看那是誰?」
八喜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頓時也跟著喜上眉梢。
哪怕分別了好幾個月,八喜也絕對不會將那人認錯,於是她馬上抬腿朝那人飛奔了過去,行至對方身側,滿心喜悅也沒忘了現在她們的處境,只是輕輕拉著那人胳膊,與其小聲耳語了幾句。
時逢笑看八喜拉著那人迴轉了身,一把摺扇擋住下半張臉,眉宇間的英氣和那雙明亮的眼睛卻無處遮掩。
☆、意外之喜
白衣公子收起摺扇,朝時逢笑她們看過去的眼光狡黠,隨後他摺扇一點往不遠處的客棧指了指。
時逢笑立即湊近唐雨遙耳語:「是我四哥!」
唐雨遙自然是認得時逢笑的她四哥的,因他輕功極好,唐雨遙剛被擄上齊天寨那匆匆幾日裡,還曾想過他的輕功是否能和來無影去無蹤的南風北月一較高下。
而時至今日,時快依舊衣袂翩翩,北月且去,南風已逝。
與唐雨遙站在一處的身邊人越來越少,反觀時逢笑,她有牽腸掛肚的家人,有赴湯蹈火的下屬,還有不離不棄的朋友,甚至郭瑟和笠兒,都越來越喜歡時逢笑,因為她明亮、聰慧、執著,像一束澤披萬物的光,這束光對於唐雨遙來說,同樣有著致命的吸引力,讓她不住想要把目光朝她投去,直到那束光從她的視線直達心靈深處。
眼下時逢笑眼中的欣喜是雷霆萬鈞般的利劍,亦是披荊斬棘過後溢位了滿池的瓊漿,唐雨遙親眼看著她急不可耐地拉住自己往時快所指的客棧去,感覺心臟都被那利劍捅穿疼痛萬分,被那兩汪瓊漿溺住不能呼吸。
她木訥地由時逢笑拉著她走,如同牽線木偶,在去和時快相見的客棧路上,短短一段路不過幾十步距離,她卻想了很多。
她想她和時逢笑,本不該牽扯到一起,她們的命運不該交匯,她也不該有那些痴心妄念,她不該貪圖那束光的溫暖,她不該覆手遮擋那束光,她本屬於黑暗,她的命運早在錦城永順王奪位,早在父母喪命,早在外祖母遇害,就跌進無限黑暗了。
她已滿身髒汙,滿心算計,疲於奔命滿是仇恨和痛苦的日子,她怎麼能拉著時逢笑跟她下萬層煉獄,她怎忍心拉著時逢笑一同赴血海深淵?
這樣想來唐雨遙重拾了些許僅存的良知,十分彆扭又愧疚地將自己的手從時逢笑帶著薄繭卻溫暖柔軟的掌心抽離了出來。時逢笑馬上就要和自己的家人見面,而她算什麼?心知肚明時逢笑為何離開齊天寨,她太難堪了。
時逢笑對唐雨遙的舉動先是一愣,側目去看,發現她的臉有些薄紅,此時碼頭上的過往行人目光有意無意落在這些容顏俏麗身姿出挑的女子身上,雨後初晴日朗風清,她便想是因為即將要見到自己的家人,在不久前跟她互通了心意的唐雨遙定然有些害羞了,也不再去為難唐雨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