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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越愣了半秒,不好意思咳了一下,搖頭:「不辛苦。」
蔣惜想起周宇的話,也有些害羞,她別過臉,故意轉移話題:「兵哥他們已經談好了嗎?」
陳越點頭:「嗯,在下面等我們。」
「……那我們快走,別讓他們等太久。」
「好。」
—
天氣說變就變,中午還是晴空萬裡,下午就下了場瓢盆大雨。
下雨時蔣惜他們還在路上,幾人都沒帶傘,一路冒著雨走。
蔣惜穿得單薄,下午回去就發了場高燒。
陳越回去洗完澡,接到徐清電話,馬不停蹄趕到學校。
到學校,徐清領他進了宿舍。
陳越進去,一眼瞧見躺在床上睡得迷迷糊糊、一直講夢話的蔣惜。
他伸手摸了摸蔣惜額頭,燙到不行。
陳越想也沒想,直接掀開被子,隨便找了件外套裹在她身上,彎腰抱起她去鄉裡的診所。
徐清見狀,果斷放棄陪同,主動將私人空間留給他們。
診所裡,楊醫生先是讓陳越用酒精給她擦臉,又給蔣惜打吊針。
輸到第二瓶蔣惜才迷迷糊糊轉醒。
醒過來便聞到一大股藥味,以及一股淡淡的清香。
她緩緩睜開沉重的眼皮,入目便是陳越那張放大版的俊臉。
蔣惜還以為自己是在做夢,反應了將近兩分鐘才意識到她躺在陳越懷裡。
看她醒過來,陳越摸了摸她的額頭,問她:「哪兒難受嗎?」
蔣惜遲疑半秒,開口:「頭有點暈。」
陳越喉嚨滾了滾,解釋:「剛發高燒,燒到了39,頭暈正常。」
「睡了快兩小時,餓不餓?」
不知道是不是生病的緣故,蔣惜聽到陳越的關切,眼淚忽然不受控制冒了出來。
她抿緊唇,憋住淚,小弧度搖頭:「不餓。有點渴,想喝水。」
陳越扶住她的肩膀讓她靠在椅子,站起身,去給她倒水:「嗯,你坐會,我給你倒。」
蔣惜乖巧點頭:「好……」
開水壺沒熱水了,陳越又到藥房後面那間房燒水。
燒水途中,蔣惜接到了周群打來的電話,電話裡周群語氣急切地說了句:「你奶奶剛從三樓樓頂摔到一樓,現在人事不省,剛打120送進醫院。」
「你要有空回來一趟,別老待在青田。你奶奶年紀也大了,沒幾年時間了,本來就看一面少一面。這次這麼一摔,能不能挺過去還另說。」
蔣惜知道訊息,整個人都蒙了。
等她反應過來,她用力扯掉輸液管,蹲坐在地上,俯下身,抱頭痛哭。
陳越端開水出來就碰見蔣惜赤腳坐在地上痛哭。
哭聲由小變大,到最後不受控制地抽噎。
陳越聽到她的哭聲,擱下水杯,走到她身邊蹲下膝蓋,伸手碰了碰她的手臂,問她:「出什麼事了?哭什麼?」
「輸液還沒輸完,怎麼——」
蔣惜忽然抬起頭,看著他,淚流滿面道:「陳越,我奶奶剛從三樓樓頂摔下一樓。現在在醫院搶救,我媽說她可能挺不過去……」
「我家三樓到一樓大概有八/九米高,地面是水泥地,她要是有個什麼好歹,我是不是連最後一面都見不到了?」
「過年的時候我奶奶還擔心我,擔心我沒結婚沒人照顧。她明明想讓我留在西坪工作的,但是因為我說了一句我還有很多學生在等我,奶奶硬是把那句話憋回去了。她還囑咐我好好教書,不要誤導學生。」
「我走的時候,我回頭看她,她一直在抹眼淚。陳越,我是不是特別不孝,特別特別不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