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五章 苦肉計(第1/2 頁)
這日散朝後,平日裡稍有來往的,都圍在賈赦身邊紛紛安慰。
賈赦平時看起來不管世事,只是吃酒聽戲,表面上看和誰交情都一般。實際上這種“酒肉朋友”有時候恰恰是最需要的。賈史王薛四大家族,有權的有權,有爵的有爵,有錢的有錢,有軍隊有軍隊,若是真有幾個至交知己,皇上如何還能放得下心?還不如平日裡喝酒吃肉,混個臉熟。
賈赦平日裡的“紈絝”,今天就顯出了效果。本來中立的,看見賈赦身邊圍著的一群人,對比一下史家兄弟身邊三五人丁,堅信“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天平也都傾到賈赦那邊去了。
散朝後,賈赦並未去賈母處請安。如今臉皮都撕破了,再搞那些虛頭巴腦的,平白的顯得虛偽。
賈母本來是不知道這些事的,因此賈赦早朝散後,見他竟然沒有按著慣例來請安,心裡十分不樂。派人去找賈赦傳話,只說“你如今膀子硬起來了,也不把我放在眼裡了”。賈母說話從未想過會給她這個大兒子帶來什麼後果,賈赦早已不再奢望賈母能有一絲絲慈母之心。
賈母這邊擺著老太君的譜,等著賈赦來給她負荊請罪呢,順便也好好敲打他一下,前幾日給老二沒臉的事。結果賈赦還沒等來,等來了一臉焦急的史家兄弟。
史家兄弟對於賈母,這個出嫁好幾十年的老姑媽,是又愛又恨的。恨的是賈母出嫁這麼多年,對孃家的事情還是管東管西,手伸的太長了些!愛的是,賈母不虧是姓史的,對孃家關照頗多。史家老三的爵位,就是賈母幫他,從他那個短命哥哥手裡搶來的。
賈母見史家兄弟在這個時候來請安,便知道是有大事了,再聯想到賈赦,心中一跳。連忙叫人將史家兄弟請進來。
兩人廢話不多說,一五一十的將賈赦在朝上的表現描述了一遍,再重點突出了自己二人是如何的竭盡全力幫忙迴旋。賈母聽完,眼前一黑,當場厥了過去。
史家兄弟一看就急了,忙招呼人將賈母抬到床上,請太醫、熬藥、針灸,折騰了半晌,賈母方才悠悠轉醒。賈母醒後,見床前圍的一群人,哭道:“我這是做了什麼孽啊!老大呢!我病了他連問安都不知道嗎?這個不孝子!”
這話說的太重,這個時代,不孝可是重罪。當今以孝治天下,賈赦不孝的名聲由親母所出,若是真的坐實了,這輩子也就完了。守在賈母床前的邢夫人、賈璉、王熙鳳,趕忙跪下分辨:“老太太明鑑啊,老爺一下朝就昏過去了,還沒進屋呢,就栽倒在地。此時仍舊昏迷不醒!”
賈母眼中冷光一閃,難怪呢,竟然想出裝病的法子躲了過去。抬眼瞧瞧跪著的大房三人,心知賈赦、賈政的官司,還需要王子騰出面,是以忙叫鳳姐兒起來了。道:“你年紀輕,身子弱,趕緊起來,你又沒有錯,跪著做什麼。”這話裡的意思,就是邢夫人和賈璉有錯了。
鳳姐兒忙到不敢,瞧了瞧賈璉,依舊不敢起。賈母低頭想了想,揮手叫賈璉、鳳姐兒回去侍候賈赦去了,獨留了邢夫人在跟前。兩人無奈,只得出去,趕緊回了大房。
此時賈珍已經接了身子大好的賈琮,從東府裡過來了。先到賈赦屋子裡“慰問”被親弟弟逼得肝腸寸斷、一病不起、不省人事的大老爺。兩人正商議著,就加賈璉、鳳姐兒一臉不安的回來。夫妻二人三言兩語就交代了邢夫人的處境,躺在床上裝作奄奄一息的賈赦、賈琮父子,聽到此處,都“蹭”的一下子竄了起來。
賈琮拽拽賈赦的衣角,道:“父親,你如今‘重病’,自是不能去給老太太侍疾的,母親作為媳婦,理應為您分憂。倘若不小心有一兩處不慎,叫老太太惱了,長輩讓她跪一會子,也沒什麼的。”
賈赦一聽這話,心裡也靜了下來,是了,自己千萬不能出頭。可是若是這般,妻子也太委屈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