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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感覺，還整天控制不住嘴上總愛說一些不著邊際亂七八糟的話。

變成這樣，說真的，就算慕容紙不嫌棄他，他自己都嫌棄自己。

更別說他本就比誰都要清楚，慕容紙這人心軟，便是一點都不留戀，便是打從心底裡厭棄記恨，可畢竟兩人曾有一段&ldo;過去&rdo;擺在那裡，只要他能沒臉沒皮地死纏著他，慕容紙始終還是會看在過去的情分上，多少放心不下。

他本以為，當下的慕容紙，對他的容忍對他的無奈，或許只是出於那樣基本的關懷或憐憫而已。

他本以為，自己在慕容紙心中，和那楓葉山莊的唐濟可能並無差別。

可是，可是……

吻，是唐濟不可能有的待遇，這是其他任何人都不可能有的待遇。雖然謝律不明白為什麼，雖然他不知道自己到底還有什麼好，值得慕容紙這樣牽腸掛肚，但是阿紙確實吻了他。

可在那一吻中，他也嘗到了不該有的一抹鹹澀。

阿紙你……在哭嗎？

心臟就被爭先恐後瘋狂湧入的無盡的酸楚與哀傷擊傷了。黑暗散去，謝律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屋中燃著幾隻明燭，可是眼前慕容紙仍舊帶著些淚的臉。四目相對，慕容紙先是有幾分欣喜，卻見謝律瞳孔驟然緊縮，眼中滿是震驚之意思，才劇烈一顫，馬上以袖遮面回過頭去。

謝律還未能來得及抓住他的袖子，他便起身，甚至撞倒了凳子，逃也似的離開了房間。

房間門外，聽得人聲低低說了些什麼，然後阿瀝就推門進來了。

&ldo;將軍，您、您醒了麼？&rdo;

&ldo;他……&rdo;謝律嗓子艱澀，幾乎難以發出聲音：&ldo;他的臉……&rdo;

&ldo;將軍，師父他回來不久，在紅藥池裡沒泡一會兒就來給你餵藥，之後也一直守著你不捨得走，所以、所以才會……&rdo;

所以才會整張臉上，整隻手上，還都是一道道猙獰無比還在發紅滲血的傷痕。

&ldo;但將軍您別擔心！夜璞說了，只要師父日後好好藥浴，很快就會恢復之前的模樣的。&rdo;

&ldo;……&rdo;

&ldo;將軍，您也別太……唉。您……&rdo;

謝律只拉起被子遮住了臉，不讓阿瀝看他這般沒用的模樣。

&ldo;呵，還真有點像那麼回事了。&rdo;

慕容紙自己看著銅鏡，自顧自冷笑。

&ldo;早先就聽師父說過。歷代能拿著《通天錄》控屍的，都好似是受了詛咒一般，沒一個最後落得不是模樣比厲鬼還要嚇人幾分的。我那時還奇怪，為何我尚未落入那這等迴圈，卻原來，只是時候沒到而已。&rdo;

半個月過去了，慕容紙每天藥浴，連日裡在外面弄的腐肉才終於給泡掉了，傷口也多半癒合，但是還是在身上臉上留下了許多淡淡的疤痕。

原先他生得高挑挺朗、溫潤雋雅，謝律一直覺得他雖然不是什麼讓人一見難忘的大美人，但是無論何時看到，也總算是賞心悅目的。

可如今有了這般橫七豎八的痕跡，不笑的時候，倒是有些陰沉嚇人了。

&ldo;阿紙，你、你別擔心！你看這幾日下來，這疤痕已淡了不少，假以時日，肯定是能恢復之前的模樣的！還有還有，之前夜璞那小子不是說很快都能好的麼？他人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