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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看,好看的。有一個聲音彷彿要衝破束縛,拼了命地傳到時煊跟前,但是他聽不到。白衫紅帶的九尾狐仙眉目如畫,笑起來時彷彿一株盛開於春日裡的桃花樹,無論走到何處都能招蜂引蝶。
青衣男子搖了搖頭,用手裡的長簫在他頭上敲了一下:「不用問,自然也覺得你幼稚。」
「你沒問過,又怎知他的想法?」時煊揉了揉被他敲到的頭頂,往後撤了一步,戴著那面具走了幾步,而後回過頭來沖仍留在原地的青衣男子笑道:「指不定他從見我第一面起,便覺得我英俊瀟灑,風流倜儻,驚為天人,從此便念念不忘。」
「真說得出口。」青衣男子嘴角噙著笑意,無奈地嘆出一口氣來。
有另一雙眼,與青衣男子站在同樣的角度凝視著時煊的背影,看他一身白衫被花燈映出了層層疊疊的紋路,還有那高高束起的長髮與隨風而動的紅髮帶,以及回眸時眉眼間暈開的張揚肆意。
他說的對,就是初見便驚為天人,至此念念不忘。
「姚組長,麻煩您高抬貴腳自己走兩步?怎麼還要我一路拉著你走呢?」如果可以,時煊現在就想把這個走著走著突然開始發呆的人扔大街上,可是現在不行;畢竟這位如今就是他的移動錢袋子,萬一看上什麼東西了得讓人家掏錢買單。
時煊五年不曾踏足過塵世,沿途逛下來,看見什麼都覺得是新鮮玩意兒。就連那手藝人現場捏的泥人兒時煊都買了好幾個,此時正躺在姚沛舟胳膊上掛著的那隻手提袋裡。
「前面挺熱鬧,走走走,我們去看看。」時煊回過頭,衝著姚沛舟笑。
不回頭還好,他回頭與姚沛舟對視,卻發現對方正呆呆地注視著他,那雙眼彷彿透過他看向了更遠的地方。這眼神他好像見過,但實在想不起具體是在哪裡見到的,這種莫名地熟悉感讓他迫切地想要回憶起些什麼。
他正打算開口,卻被一股力量牽扯著往前傾,隨後落入了一個寬大溫暖的懷抱裡。周圍的喧囂與繁華都隨之遠去,唯一傳入耳中的便是姚沛舟沉穩有力的心跳聲,一下接一下地自胸口傳來。
「好看,你是最適合它的人。」姚沛舟的聲音低沉而充滿磁性,說話間又將人抱緊了些。
「?」時煊一臉莫名其妙,不知道對方中了什麼邪,正在試圖去掙脫這個勒得他快喘不上氣的擁抱:「你在說什麼?有話好好說,大街上的,別摟摟抱抱,成何體統。」
姚沛舟完全不理會他的掙扎,此刻的他彷彿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自顧自地說道:「別動,你乖一點。」
滂水邊,有人點燃了煙花,飛上天時綻開了一朵朵絢麗多姿的花,將夜幕照亮。原本攏上了薄霧的月終於掀開了面紗,高懸於空中,雖然只隱約有一點兒輪廓。
時煊仰頭看向夜空,突然想到了什麼,他攥住姚沛舟的衣角,輕聲道:「姚沛舟,你看今晚的月亮。」
「看到了,然後呢?」姚沛舟隨他一起看向了夜空,眸光深邃,被煙花映出了一片絢爛。
「今晚是殘月,這也就意味著下個月初三就是姑射陣要的八字全陰且是峨眉月,距離它到來還有五天。」時煊抬眼看向他,眼神裡充滿了狡黠的笑意。
姚沛舟低下頭,靜靜地注視著他,神情變得很複雜,過了許久才在對方天真無邪的目光裡長長嘆出一口氣,伸手在他鼻尖上颳了一下:「你是真的…很沒有情趣。」
時煊:「???」
他沒聽錯吧?!姚沛舟?那個過去禁慾薄情、活得像個修行多年的苦行僧一樣的姚沛舟竟然說他沒情趣?這世上,從古到今,還找得出比他更懂情趣的人嗎?
時煊的腦海里刷過一大段一大段的吐槽彈幕,表情卻依舊天真純良,他仰頭看著姚沛舟,露出了一個相當純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