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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聽不懂什麼「搬開石頭」的描述,因為那天蔣宏偉單獨採訪週一的時候他不在。
他只知道既然蔣宏偉這麼說了,他也就只有沉默地等著收網這麼一個選擇。
蔣宏偉他們當天又去了一趟王眉家。
依舊是詐問,但是興許是王眉這幾天親眼看著那一個又一個人被逮進了警車裡的緣故,她不似初見時的淡然自若了。
王眉回話時的那些不經意間的小動作都說明瞭她此時此刻大概是在裝散漫和不在意。
蔣宏偉料想對方此時此刻的心絃應該是緊繃著的。
——那位在逃拐賣犯真的被捕了,說不準什麼時候就會被她參與其中的實質性資訊供出來的訊息於她而言大概就像是家中的潮濕天花板之上懸著一把達摩克利斯之劍,隨時都可能墜落,然後將她碾成粉身碎骨。
只是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
蔣宏偉看著王眉不時地向外撇的眼神,篤定甚於賭博地問:「你應該很久沒接到過對方給你打的電話了吧?」
王眉聞言略變了臉色,強撐著笑容地回覆:「不知道警官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甭說那罪人到底被你們抓住沒有,但我要真是參案人員的話你們直接抓我就行,不至於還放任我在外頭亂走吧?」
蔣宏偉不置可否,只說:「等我們今天回去把那些人審完,他就是不招供我們也有足夠的人證抓你了。」
王眉聽著,失卻了臉上最後一點血色。
她知道蔣宏偉這話是真的。因為她深知自己和那些人的「君子協議」也只能在各自平安的情況下生效。
因為要為彼此保密的約定更像是一根繩索,起著將他們系在同一條維度上,固定那面擋在他們面前的毫不漏風的牆的作用。
但是既已證據確鑿地大難臨頭了,他們保不齊會為了減刑招供出什麼東西。
因而王眉不說話了,甚至沒同往常那樣站起來把人送到門口。
出了王眉家門的警局新人在因為王眉的反應鬆了口氣的同時,仍舊心有餘悸地擔心著他們所抓住的這幾戶是不是就是這整個的全部了。
以及,「周文家那小孩兒怎麼辦?罰周文點錢,拘留他幾天就結束了?我保證我們幾天不來之後他又會變成本來那副死樣的……」
那位罵周文的話止於蔣宏偉的一個眼神。
「我比你更渴望解救週一。」蔣宏偉說,在收隊回市局之前又拐彎去了一趟週一家。
周文不在,不知道是去做工了還是找地兒打牌喝酒去了。
周文的妻子也不在家,應該是去集市了。所以小小的週一又被反鎖在了家裡。
蔣宏偉他們「砰砰」地敲了好幾下窗戶,週一才露出一個腦袋來地開了窗。
「你蔣擇哥哥送你的禮物。」蔣宏偉在這個月內第n次說。
他想了想,最終還是把蔣擇親筆寫的還帶拼音的歪歪扭扭的字條交到了週一手裡。
「謝謝。」週一在接過的時候說。
無論是字條還是禮物。
儘管他並不認識便箋上的那些字,一如他到現在都沒告訴蔣宏偉他其實看不懂那些繪本上的字一樣。
「再見。」這是週一今天和蔣宏偉說的第二句話。
他那原本應該和其他孩子一樣,如同天邊星辰一般亮晶晶的眼睛裡在此時此刻是黯淡的。
又或者說,自打蔣宏偉進入這個村子調查以來,他所見到的週一就一直是那樣的。
哪怕是週一從他手裡接過繪本、糖果和玩具的時候;即便是週一跟他「告狀」說前幾天蔣擇託他交給他的玩具被喝醉了的周文摔爛了一樣,都是這副面如死水沒什麼波瀾的樣子。
「這小孩兒看著跟一個被偷了心神的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