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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荷塘花園。大舅舅押著我上樓,回屋裡找了備用鑰匙給我,又用眼神狠狠譴責我一通,這才準備下樓。
“二醫院那邊要三月份才報到,這段時間你就住我這兒,安生點兒,別又給我惹事。”大舅舅手搭著門把手教訓我。
“我知道,昨天這事兒就是個意外。”我恬著臉解釋,“那外公那邊怎麼辦?”
“那邊倒好說,就是時間上拖一拖。”大舅舅滿不在乎地構思著,“我先跟老宅那邊說你這學期開始就要回崖北來當交換生,三月份報到,你二十八號那天假裝從鳧州飛回來。崖北那麼大,你別一天到晚上街亂晃讓老爺子看到你就成。”
“也行。”
大舅舅看了趙遠琦一眼:“對了遠琦,你把你手機號給念非一下。”說完回神看我,“遠琦是我秘書,你在崖北有什麼事兒要找我找不到的時候就找他。”
趙遠琦依言一笑,摸了張名片遞給我。
“行,你忙你的。”我收好名片衝大舅舅點點頭。
大舅舅又挑挑眉,沒說什麼,帶著趙遠琦下樓去了。
大舅舅下樓後我鬼使神差地晃悠到陽臺上去看了看風景,遠遠地望見大舅舅跟趙遠琦並肩往地下車庫的入口走去。他們倆邊走邊交談,大舅舅一如既往地板著臉,旁邊的人倒是有幾分和風細雨。這兩人快要走到車庫入口的時候,我看到大舅舅突然抬起手在趙遠琦的耳朵邊上觸控了一下,從後耳廓一直到頸項根部,很是曖昧地停留了一陣子;而趙遠琦像是笑了笑,抓了抓大舅舅的手。
我心裡像是咯噔了一下,猛烈地抽了一抽。
而那兩人繼續帶著隱隱笑意,消失在車庫裡了。
大舅舅給我在崖北二醫院聯絡的導師叫陸子溱,一個牛逼哄哄的外科主任,名頭跟肖雁平當年的導師一樣在整個醫學界擲地有聲。陸子溱的名字我本科時常常在CNKI上見到,印象中畢業論文裡還照抄了好長一段;我曾經暗自揣測陸教授翻看我論文成果時的面部表情,想必是相當猙獰。
我到崖北沒幾天後肖雁平給我打了個電話,說不出是怎樣的語氣,總感覺正經了許多。他問我新的導師是誰,我說是陸子溱;肖雁平又隔了挺久才回一句:行啊那挺好,挺有出息。
最後肖雁平說,好好兒學習,別給咱鳧大醫學院丟臉。
我說好。
餘下的日子裡我跟白椴在一起的時間多一點兒。白椴去的洲邦在崖北算不上是什麼上得了檯面的大醫院,他剛去就是副主任,職位排得高,月薪也比在鳧大附院高了不止一個檔次。但洲邦畢竟是家民營醫院,比起鳧大附屬來裡裡外外都透著不體面;這一點白椴不怎麼提,但我總覺得他算是屈就了。
洲邦醫院科室構造簡陋得令人髮指,主任當科員用,白椴一去就算是中流砥柱,站臺站得腳腫。他沒工夫跟我折騰崖北房地產資訊,報了到就直接住進洲邦安排的職工宿舍裡;麻醉科副主任住一間帶廁所陽臺的小單間兒,三餐都跟著小護士們擠食堂。我在大舅舅家閒著沒事兒,隔三差五地拎著吃食過去看他,尋思著他屋裡還能添置點兒什麼東西;有時候我會看著白椴從洲邦蹬著一輛不知從哪兒借來的破腳踏車回宿舍,車龍頭上還一搖一晃地掛著兩盒盒飯,一種又心酸又溫暖的感覺不由一寸一寸爬上心頭。
我一邊佈菜就一邊跟他說,你學歷跟技術都擺在那兒,要不回頭我跟我大舅說一下,讓他想個辦法把你調進公立醫院,條件環境發展機遇什麼的都要好一些。
白椴眼睛眨也不眨,說不用嘛,我挺好的真的,你看我現在還是副主任。
我說白椴你別自己騙自己啊,你千里迢迢跑到崖北來就為當這個民營醫院副主任?
“民營醫院怎麼了,你告訴你你別瞧不起民營醫院。”他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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