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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到這兩樣東西。當時我就那麼傻傻地站在門口,看著看著我就哭了,沒理由地掉了眼淚,直到媽媽用厚厚的毯子將我裹起來抱進屋裡。可是我還是將目光緊緊貼在那個灰濛濛的天空之上,想一個生了病的倔強的孩子。
在那場大雪中,所有的小孩都玩得格外的開心,除了我。我在落滿雪花的臺階上掃出一小塊空地,我坐在掃乾淨的青石板上,託著下巴看著漫天漫地的雪花和在雪地上撒野的孩子們。偶爾有雪落在我的手上,然後就迅速地化掉了,於是我就很害怕,覺得我把雪花弄死了,於是我戴上手套小心地接著它們。
現在想想,我在五年級的時候就會看著夥伴們開心地跑而自己一個人靜靜地託著下巴坐在一邊。託著下巴,仰望天空,我是多早就學會了這個寂寞的姿勢啊!想到這裡我又想掉眼淚了。
我曾經是個愛笑愛說話的明亮的孩子,現在依然是。只是我多了一些時候會忽然感到一陣莫名的憂傷,於是我就在喧鬧嬉笑的場合一下子一個人安靜下來。我開始迫切地需要能夠了解我甚至遷就我的朋友,我開始想要大把大把的溫暖。
從那個夜晚,我懂得了隱藏溫暖——在凜冽的寒風中,身體中那點溫暖正一步步退守到一個隱深的有時連我自己都難以找到的深遠處——我把這點隱深的溫暖節儉地用於此後多年
的愛情和生活。
一些認識我的人說我是個冷漠的人,走路的姿勢寂寞,寫字的樣子更是寂寞,而我的臉上總是有些不敢讓人接近的冷漠。其實不是的,我把僅有的溫暖全給了我喜歡的小A、小許、小蓓、小杰子,還有那些愛我的朋友。
我也曾經試著讓每個人接受我,後來我發現做不到,當我做到一半的時候我發現自己真的精疲力竭了。那好像是在初二吧,在我徹徹底底地在深夜一點抱著電話對一個女孩子控制不住哭出聲之後,我就咬牙對自己說:該鬆手了。從那時候起我就學會了隱藏溫暖,將我的溫暖只給我喜歡的人。
當一個人的歲月像荒野一樣敞開時,他便無法照顧好自己了。
直到三年後的今天,我才明白為什麼當初那個敞開靈魂的小孩子會手足無措地掉下委屈的眼淚。
現在我真心地去愛我的朋友們,我將我僅有的溫暖留給他們,儘管我一天一天地感受到冷漠在我臉上刻下不可磨滅的痕跡。我希望有明媚的風,將我身體的每個縫隙都填滿溫暖的味道,融盡我所有結冰的骨骼。
三十歲的我,似乎對這個冬天的來臨漠不關心,卻又好像一直在傾聽落雪的聲音,期待著又一場大雪悄無聲息地覆蓋村莊和田野。
我真的期待有一場大雪可以覆蓋整個大地。
然後就只剩下白茫茫的一片。
然後一切重新開始。
在我流離失所的一個人的城市。
永遠哀傷的孩子――讀《彼得·潘》
彼得·潘是個永遠長不大的孩子,他永遠也長不大。
看到這句話的時候我想我是嫉妒他的。
我的童年很快樂,像童話裡的水晶花園一樣只有純粹透明的快樂。有父母愛,有外公外婆疼,還有我的哥哥姐姐以及鄰家一個頭發軟軟的小姑娘。我常常有新衣服穿,有糖吃,還
有很多玩具,和其他小朋友不一樣,我還有很多很多的書。我五歲的時候就可以看有字的連環畫和算兩位數的乘法了。我是個在幸福里長大的孩子。如果可以,我真的希望時光可以留在我的童年,不要飛快地流走。
可是我還是在明媚的陽光中,在父母的疼愛中,在寂寞的風中悄悄地長大了。我心中流過的色彩不再像是童年那種純粹的明黃或者暗藍,代表純粹的開心或者哀傷。長大以後,成千上萬的色彩從我的心裡流過,我以為它們會像清水流過光滑的石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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