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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靈光驚呼一聲，顫聲道：&ldo;你……你好狠……&rdo;

司徒笑大笑道：&ldo;我要的只是他的頭腦，要他武功作甚？&rdo;

他本待將鐵中棠留為自己助手，但忽然想起此人武功既高，心機又深、留在身旁，終是大患，倒不如索性將他武功廢去，逼著他說出大旗門藏身之處，那時他武功雖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只有乖乖的聽話了，他越想越是得意，忍不住仰天哈哈大笑起來。

鐵中棠只聽得手足冰冷，目眥盡裂，嘶聲道：&ldo;你若想人答應你這些條件，當真是在做夢了。&rdo;

黑星夭微微笑道：&ldo;她為了尋你被捉，你忍心不救她？&rdo;

司徒笑大笑道：&ldo;鐵兄若不救她，小弟無所謂，反正……哈哈小弟近來寂寞得很，正要尋個佳人來解悶。&rdo;

鐵中棠心頭一寒，想到司徒笑的話中之意，身子不覺微微顫抖起來，長嘆道：&ldo;我若答應了，你是否便放了她？&rdo;

司徒笑嘿嘿一笑，道：&ldo;這個……&rdo;

突聽身在高處的水靈光曼聲歌道：&ldo;男兒本應重情義，情纏綿，夢纏綿，恩義自消竭，若是情義難兼顧，情為先？義為先？&rdo;

眾人聽她唱起歌來，都不覺一怔，彭康等人，雖然武功高絕，但卻粗魯無文，都不禁暗笑忖道：&ldo;原來這女子怕死，此刻竟要以情義打動鐵中棠，要他答應。&rdo;司徒笑雖然心智靈敏，一時間也難意會。

但鐵中棠早知水靈光心念，此刻心頭一寒，慄然忖道：&ldo;是了，她要我莫只顧了我與她之情，而忘卻師恩如山。&rdo;&ldo;

水靈光淚流滿面，又自歌道：&ldo;人壽百年，鏡花水月，紅塵繁華，瞬即變遷，纏綿難久遠，縱使高處不勝寒，也應勝人間！&rdo;

眾人雖都不知不覺間已聽得痴了，但卻更是茫然不解，鐵中棠與她心意相通，流淚暗忖：&ldo;她這是說人生如夢，不足留戀，也要我莫以她生死為念，她……她竟已抱定必死之心了。&rdo;

水靈光見到鐵中棠已低垂下頭，悽然一笑，接著又歌道：&ldo;人間難償素願，天上卻可相見，豆寇紅顏，瞬即白髮，縱償素願，也不值留戀，郎君切記住，金鳳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rdo;

她歌聲越來越是淒切纏綿，在暮色蒼茫、風雨淒淒中聽來，更是令人迴腸盪氣，神思如夢。

縱是司徒笑、黑星天等兇狡之人，也不禁早已聽得痴了，那幾個推車的黑衣大漢，更早已坐到地上埋首流淚，這些人雖聽不懂歌中含意，但聽得那淒切的歌聲，便不知不覺悲從中來，只覺大地蕭索，一無生趣。

鐵中棠更是情難自己，獨自暗忖道：&ldo;她要我莫留戀人間歡樂，到天上再與她相見，她說人間紅顏易老，天上卻可生生世世，永不離別，但……但她雖與我訂下天上之約，我又怎忍在人間將她棄卻！&rdo;

一時之間，四山彷彿只剩下水靈光那淒切歌聲的餘韻，別的任何聲音都不再聽到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突聽一陣大笑之聲，遠遠傳來。

一個清亮的男子口音哈哈大笑道：&ldo;唱得好，唱得好、只是歌聲唱得雖好，歌意卻大大錯了，你且聽我唱來！&rdo;

接著，便有個極為嘹亮的歌聲唱道：&ldo;人生也有百年，為何不值留戀，須知天上神仙事，總是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