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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叮&rdo;,的一聲,匕首落地,但那鋒利的匕首,卻已在沈杏白頸旁劃破了一道淺淺的血口。
熱血鮮紅,滴滴濺落到沈杏白灰色的僧袍上,沈杏白黯然嘆道:&ldo;小弟既不能取信於姑娘,姑娘還是讓我死了吧!&rdo;
冷青霜似乎生怕他還要再尋自盡,舉足將地上的匕首遠遠踢了開去,輕輕道:&ldo;我相信你了!&rdo;
沈杏白大喜道:&ldo;真的麼?&rdo;
冷青霜嘆道:&ldo;你傷的不妨事麼?快隨我進屋去,我為你包紮傷口。&rdo;
沈杏白道:&ldo;小弟自願以一死表明心跡,只要姑娘能相信小弟,小弟便是死了亦無妨,何況這區區傷勢。&rdo;
冷青霜眨了眨眼睛,顯見心頭頗為感動。要知沈杏自對她早已懷有愛慕之心,從來見著她時俱是言語承歡,態度恭順,冷青霜多年來顛沛流離,受盡寂寞困苦,此刻見著了他,實如見了親人一般,他的裝作極是逼真,便不禁輕易的相信了他。
沈杏白隨著她走出茅屋,心頭暗喜:&ldo;她如此寂寞,又起了與我同病相憐之心,只要我稍化功夫,還怕她不乖乖的投入我的懷抱。&rdo;
目光轉處,突見一雙銳利的眼神正凝注著他,眼神中充滿了老練的世故,以及對人們的懷疑不信。
沈杏白認得這雙眼睛的主人,正是昔年寒楓堡的內宅管家冷全福,立刻諂笑道:&ldo;老管家還認得我麼?&rdo;
冷全福緩緩點了點頭,目光炯炯的望向冷青霜,他其實隱約聽得外面的言語動靜,只是仍不十分清楚。
冷青霜便簡略說了,又道:&ldo;那日我離開寒楓堡時,便被福爹發覺了,但他並沒有攔阻我,反隨著我逃了出來。&rdo;
她深深嘆息,又道:&ldo;這許多日子來,若不是他,我只怕也活不到現在了。&rdo;
她想到自己逃避追蹤時的恐懼,求生存的掙扎,對亡夫的思念,考慮安身之地時的疑惑,以及生產時那最難忍受的痛苦,又不禁淚光晶瑩泫然欲涕。
而此刻沈杏白卻已發覺了仍自暈迷在地上的鐵中棠與跛足童子,立刻問道:&ldo;這兩人是誰?&rdo;
冷青霜道:&ldo;一個是大旗門下的鐵中棠,還有一個……&rdo;
冷全福突然乾咳一聲,顯見是在阻止冷青霜的言語。
冷青霜卻悽然笑道:&ldo;杏白此後便是咱們一家人了,我們無論什麼事,都不該再瞞住他。&rdo;
冷全福皺眉道:&ldo;但……&rdo;
冷青霜面色一沉,道:&ldo;莫再多說了。&rdo;
冷全福只有垂下了頭,緩緩轉過身去,這老人銳利的目光,似乎已看破了沈杏白的奸狡,只是無法證明而已。
他緩緩走到搖籃邊,垂首去瞧搖籃中的孩子。
沈杏白強笑道:&ldo;福爹的話,說的也是……&rdo;
冷青霜嘆道:&ldo;但是人活在世上,總不能什麼人都不信任的。&rdo;
她這句話與其說是說給沈杏白聽的,倒不如說是說給冷全福聽的好,但冷全福卻仍未回過頭來。
冷青霜望著他那蒼老的背影,心中又不禁有些歉然,輕輕道:&ldo;福爹,今日咱們莫要再做生意了好麼?&rdo;
冷全福垂首應了。
沈杏白強笑又道:&ldo;姑娘能隱身在這裡,而且居然還開店做生意,這想法當真是好,是誰都猜不到的。&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