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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昀坐在大帳中, 姿態閒適隨意,反問歸海虞道:「依軍師所見,我當如何?」
歸海虞思忖了一番, 提議道:「依在下所見,不如順勢而為。君侯本就同李氏有前緣,如今再接到身邊許姬妾之位, 想必也不難。待日後君侯奪得帝位,再藉此流言之勢,想必能很快穩固民心。」
燕昀輕笑了一聲,眼皮都沒掀一下。
歸海虞提的這個法子,的確最為穩妥。雖說他不必倚靠李氏,這流言也一看便有貓膩,但這話已經在蜀地流傳開來,若李氏在他身邊,那他剛好便能藉機引導,省得蜀地再生事端。
可這樣一來,便遂了李之允的意。
雖說亂世間女子名盛算不得好事,可眼下蜀地流傳的有關李氏的謠言,簡直要將她捧到天上去。
燕昀同李之允自小便相識,知曉李府是如何培養這個女兒,李之允也不負所望,心機手段皆不弱,蜀地這流言,多半便是李之允的手筆。
如今天下局勢漸漸分明,北地淮侯地位不可撼動,唯有晉侯尚能與之一戰,先帝遺孤年幼,手中也沒什麼可用之人,已然成不了氣候。
李之允見在燕昀處討不了好,便當機立斷,轉身投奔晉侯,放手一搏。
晉侯收了美人,自然樂得這流言肆虐。畢竟如今李氏在他身側,依這流言之意,日後得天下的人非他莫屬。
若晉侯當真有那本事,李之允自然能跟著一躍飛天,若晉侯不中用,這流言也能保她無隅。
甚至燕昀也許會看在流言的份兒上,前來爭搶她。
無論哪一方勝,她都能得到「雲中月」的尊貴身份。
李之允算盤打得好,可燕昀並不打算遂她的意。
歸海虞追隨燕昀多年,當年李府突然悔婚一事他知曉得比旁人更細,雖然無意打探淮侯府的家事,可也不難推斷出這其中必然另有隱情。
歸海虞不欲多問燕昀與李之允的舊事,此時見燕昀一副無謂的神色,也知曉他這第一條提議行不通,便拐了個彎,提出第二條建議來。
「除此之外,君侯還可派人混入百姓中,反其道而行之,將李氏女同先帝的那一段情大加渲染,道正是這雲中月顛倒了乾坤,是為災。」
歸海虞這番話倒與燕昀心中所想相仿,便將此時交由歸海虞安排下去,挑人沒入蜀地幾個城池中,顛覆流言。
流雲城。
城中街巷裡戶戶院門緊閉,安安靜靜,偶有雀鳥從空中飛過,發出細微的嘰喳聲。
城主府內卻是一派熱鬧。
晉侯啃下了流雲城這塊硬骨頭,心中正高興著。
流雲城易守難攻,小皇帝手下那幫謀臣勸說小皇帝退至流雲城後,又讓手中大將鎮守流雲城,依靠它天然的地勢,已擋了晉侯兩月有餘。
若非雙方兵馬懸殊,只怕想攻下流雲城還需得一段時日。
晉侯如何瞧不出小皇帝身邊的謀臣並未有擊退他之意?死守流雲城,不過是在給淮侯燕昀的到來拖延時間罷了。
逐鹿天下,淮侯必定是他一大勁敵。
在這兩月的時間裡,晉侯焦心不已。他盤踞南方,封底距大楚都城算不得太遠,先帝雖昏庸,可身邊到底還能有幾個可用之才,那些人為防他,處處掣肘,使得他小心謹慎,不敢大肆擴張勢力,使得實力落於淮侯之下。
而淮侯便不一樣了,北地天高皇帝遠,哪怕先帝想削弱淮侯勢力,也有心無力。
晉侯也曾暗暗咬牙,高祖時期明明是晉侯勢勝於淮侯,淮侯怎就那樣好運氣,得了那樣好一塊封地,而百年之後,晉侯一脈反倒沒落了。
晉侯卻不曾想過,當年南方富庶,北地貧瘠,晉侯一脈正是為了眼前的財富,爭得南方作為封底,將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