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第2/3 頁)
在精神病醫院的一年裡,比地獄更痛苦。
他每天被所謂的治療折磨著,濫用過量藥物給他的身體帶來極大的損傷。
那時他才二十二歲,臨死前已經癱瘓,無法下床更無人照料,身上長滿了褥瘡,爛得深可見骨,甚至牙齒都在藥物的作用下掉光了,一米八的身高,死時不足七十斤,只剩下一副骨架。
更可怕的是蘭檸一直都是清醒的,他清醒地承受著所有折磨,最無助的時候他甚至在心裡祈禱自己真的得了精神病,腦子糊塗,他就可以不用那麼痛苦。
他對林家人的恨,是在痛苦的折磨中一天天積攢的,蘭檸要一分不落地清算這些仇怨,少拿回一分,他都對不起前世慘死的自己。
回想這些,蘭檸捶在身側的手不自覺握緊,吐納好一會兒才勉強平復情緒。
林追野看了會窗外又轉過頭看他,見他閉上眼睛,以為他睡了,探身向前囑咐司機:“把空調溫度調高些。”
蘭檸起初是閉著眼睛假寐,但由於早起睡眠不足,後來是真的睡著了。
到了機場,林追野叫了他幾聲才醒:“睡一腦門兒汗,你外套太薄了,穿我的羽絨服。”
林追野把羽絨服塞他懷裡,自己先下車了。
蘭檸顰起眉頭努力回憶,他剛剛做了個夢,夢到林追野,可具體發生什麼他都不記得了,但夢裡那種心臟被揪緊的窒息感還殘留著。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平復情緒,才把林追野留下的羽絨服套在身上。
生氣歸生氣,外邊這麼冷,他又出一身汗,不穿厚點下車一定會感冒,他不會和自己的身體健康過不去。
蘭檸穿好衣服下車,林追野和司機已經把行李箱搬下來了。
兩人帶的東西都不多,一人一個行李箱。
林追野帶著帽子和口罩,只留一雙眼睛在外邊,隨手把蘭檸羽絨服上的帽子給他扣上了:“冷。”
蘭檸拖著行李箱先一步走進候機室。
他們是卡著時間到機場的,託運登機都很順利,但不是一起訂票,他們得座位並不在一起。
由於起的早,蘭檸一直不大有精神,雖然剛剛在車上睡了會兒,但還是困,上了飛機又繼續睡,直到落地,才被空姐叫醒。
節目組選得這個城市在南方,氣溫要高得多。
蘭檸下了飛機也沒管林追野在哪,直奔節目組安排的接機車而去。
接機員和他年齡相仿,讓他上車:“你先等會兒,還有一位藝人也是這班。”
因為還要等一會兒才出發,蘭檸放好行李後沒急著上車,先拿出手機,關閉飛航模式,林追野的電話立刻打進來:“你去哪兒了?”
“我已經上節目組安排的接機車了。”
聽得出他很急,語速比平時快:“你先別跟那人走,也別上他們的車,等我去找你,這邊很亂。”
因為是邊境城市,景色雖美,但治安遠不如北城,人口失蹤率很高。
說完林追野先掛了電話,沒過幾分鐘,林追野的身影出現,他身後還跟著個助理。
他走得急,一路跑著穿過往來人群,看到蘭檸,一路向他跑來:“我一直沒找見你,機場很亂,不要亂走。”
“我又不是小孩子,還能丟了?”蘭檸覺得他是緊張過度了,他也是核對過車牌資訊的。
說話間,林追野的助理盧葦拖著行李箱趕到,邊喘邊打趣自己:“我今天的運動量夠了。”
之後的核對資訊交給盧葦,他和接機員交涉,意思是他開了保姆車過來接林追野,不坐節目組安排的車了。
接機員滿口答應,示意蘭檸上車,讓蘆葦的車跟著自己。
蘭檸坐進車裡,林追野也探身鑽進車裡,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