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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目光深幽如化不開的墨，眼底情緒複雜，他動了動唇，剛剛想到的那麼多質問的話最後都輸給了她的眼淚。

他就是見不得她哭。

陸秋抬手想要替她擦掉眼角的淚珠，燕歌卻倔強的偏過頭躲過他的手，因為這樣的動作，淚珠從眼角滑落，落入如墨的夜色裡。

路邊燈光昏暗，兩人無聲的對質。燕歌緊咬著唇，阻止自己想要妥協的衝動。每次兩人鬧矛盾都是她哄他，這次她絕對不要先低頭。明明就是他的錯，是他先亂發脾氣又無理取鬧的，還那麼有閒情逸緻去英雄救美。

&ldo;你去哪兒了?&rdo;陸秋低聲問。他覺得他要是再不開口，她就真的要哭出來了。

燕歌醞釀了一會兒情緒，才勉強冷靜的開口，&ldo;沒去哪兒，出去轉轉。&rdo;

&ldo;我打你電話怎麼不接?&rdo;

燕歌反問他，&ldo;我打你電話你不也沒接嗎?&rdo;

陸秋自知理虧，突然間不知道說什麼好。燕歌等了半天沒有再等到他開口，心裡不失望是假的。

&ldo;沒什麼事，我先回去了，明天還要上課。&rdo;走了一晚上，她真的很累了。

陸秋的半張臉都隱匿在陰影中，燕歌感覺他周身的氣壓很低。她繞過他，向樓上走去。陸秋在她經過他的時候用力抓住了她的手腕，燕歌眉頭一皺，她的手腕到現在還是青的。

&ldo;放開。&rdo;燕歌沒有回頭。

陸秋胸腔不斷起伏，對著她一字一句道：&ldo;燕歌，你就沒有什麼想問我的嗎?&rdo;

有。但是她憑什麼要問，為什麼不是他主動告訴她?

陸秋等不到她回答，突然反身將她扛了起來，燕歌驚呼一聲，&ldo;陸秋，你放我下來!&rdo;

陸秋抿唇不語，一直將她扛回了家，將她扔在了床上。燕歌驚恐的看著他，摸不準他要做什麼，因為他此時的眼神實在太嚇人了，自己好像是砧板上的魚肉，任他宰割。

燕歌從床上爬起來想要出去，&ldo;太晚了，有什麼我們明天再說。&rdo;

陸秋卻不讓，再次將她推到床上，俯身壓下來。他目光如炬，帶著緊緊的壓迫感，像是要馬上將她拆吞入腹。

他沒有開燈，房間裡充滿了危險感。

因為害怕，燕歌眼底裡積聚了霧氣。

陸秋深深地凝視著她，眉頭緊皺，就在她以為他要對她做什麼的時候，他才緩緩開口，聲音越發低沉，&ldo;燕歌，看到我和別的女人在一起，你都不吃醋的?&rdo;

&ldo;你到底在不在乎我?&rdo;

&ldo;你追我，到底是一時興起還是一見鍾情?&rdo;

&ldo;燕歌，為了練琴，為了你的音樂夢想，我可以忍受你每天花那麼多的時間練琴以至於有時忘了我的存在。我也可以忍受，將來你可能會出國，我們異地。但是，我不能忍受，你每天和另外一個男的朝夕相處，尤其那個男人對你有企圖。可你，卻沒有發現。&rdo;

&ldo;你……&rdo;燕歌動了動唇，完全沒有想到陸秋會說這樣的話。

陸秋一瞬不瞬的望著她，有些話一旦開了口，就再也收不住了。

&ldo;燕歌，你有想過我們的未來嗎?如果將來你要出國留學，我怎麼辦?我和夢想，你選哪一個?&rdo;

&ldo;燕歌，你不能這麼對我。既然你主動招惹了我，那麼你就應該負責到底。&rdo;陸秋眼底浮現一絲受傷。

燕歌不敢置信的看著陸秋，他的連番痛苦的質問讓她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