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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喜歡那種一切自己說了算的感覺,喜歡所有事情都按照他的計劃進行。
可是現在,他第一次對某樣東西無法控制了,那就是他自己。
還有那個孩子。
命人把孩子送走,斷絕了與言非離的關係。
初時念及那畢竟是自己的長子,所以偶爾會去看看他,可是後來,那個孩子卻越長越好,越來越可愛。
每當看見那個和自己肖像的小小人,心中就湧出一股為人父的驕傲,他已經漸漸愛上了那個孩子,他的骨肉。
但是想到產下他的那個人,心中卻充滿複雜的感情。
孩子的身上也有著他的影子,尤其是那雙如斑鹿一般漆黑明亮的眼睛,完全和那個人的一樣,讓自己不想到他都不行。
當那個人跪在雪地中請求他把孩子還給他時,他狠得下心拒絕。
因為那時,他對整件事都充滿了超出意料的反感,他不想讓任何事情脫離自己的掌控,他要以最好的辦法來解決此事。
即使是現在,他也認為自己是對的。
可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變了,他知道,他變得動搖了。
知道他愛著自己,他感到憤怒,但是並不反感。
如果是別人,他只會認為這是對自己的一種侮辱,會毫不猶豫地一劍殺了那個人。
但是對言非離,在他憤怒之後,竟然會冒出一個奇怪的想法,如果他是一個女人,自己一定會娶他。
北堂傲搖搖頭。
言非離不可能是女人。
即使他生了孩子,也擺脫不了他是男人的事實。
所以自己不可能娶他,也不可能和他在一起。
北堂傲甩開雜念,回到沈梅院,又是四天門的門主,林嫣嫣的丈夫。
過了兩天,卻收到一封飛鴿暗報,讓北堂傲大驚。
立刻去找南宮晏,匆匆交待了一下自己的行程,便趕往了西南戰場。
疼!身上好疼,心裡也好疼!言非離全身虛虛浮浮的,身體好像不是自己的了。
無數的幻象在夢裡不斷向他撲來。
一乎是老乞丐帶著他和劉七顛沛流離行乞為生,一乎是戰場上師傅抓過他扔到馬背上逃走,一乎又是自己帶著兄弟們輾轉沙場力求活命。
最後所有的幻象都凝聚到那個銀色的月光下,白衣少年冷艷高傲的臉。
漸漸的,少年的神情變了,越來越模糊,越來越遙遠,彷徨無措間,耳邊突然響起了嬰兒的啼哭聲。
孩子在哭!我的孩子在哭!言非離雙手在空中亂伸,卻什麼也抓不到。
&ldo;言將軍?言將軍?&rdo;秋葉原模糊的聲音從遙遠地地方傳來,言非離迷茫地睜開眼,卻不知道眼前的人是誰,只是抓住他的手臂道:&ldo;看見我的孩子了嗎?&rdo;不等說完,又昏沉了過去。
當北堂傲趕到時,見到的就是言非離的這幅模樣。
&ldo;怎麼會這樣?&rdo;北堂震驚地問。
大帳裡,只有秋葉原和凌青兩個人。
言非離從那日戰後,一直昏迷到現在。
偶爾醒來,也是意識不清,焦距渙散,根本不認得人。
&ldo;北堂門主,言將軍當初產後落下病根,身子本就沒有痊癒,氣虛血弱,不再適宜受孕。&rdo;
看了看北堂傲的臉色,秋葉原也顧不了那麼多了,&ldo;可是他不僅產後三個多月再次受孕,還在戰場上勞累奔波,以致流產,實在大傷身子。
現在他高燒已退,卻還昏迷不醒,如果在這樣下去,只怕、只怕……&rdo;&ldo;只怕什麼?&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