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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前正細緻地打理自己。
電動剃鬚刀反反覆覆地在臉上摩擦,順著鬍鬚方向,逆著鬍鬚方向,還不斷地從鏡子裡觀察著自己的下巴,唯恐刮不乾淨。
“滋滋”的剃鬚刀聲終於停止,只見唐宇浩又開始在臉上塗抹鬚後水,還用手輕輕地怕打。最後抹上須後乳,仔細塗抹均勻。
打理好鬍鬚,又開始擺弄頭髮。
唐宇浩看著鏡子裡的自己,皺起了眉。頭髮讓他有點焦慮,雖然並沒有他想得那麼嚴重,但是他分明感覺到自己的頭髮在變得沒有從前那麼濃密。以他對自己儀表的高要求,這頭髮的稀疏程度已經夠讓他著急了。這次剪得稍短,他總覺得可以看見自己的頭皮從發縫裡顯出來,很刺眼。
他抹上髮膠,擺弄了很久,勉強弄出一個他可以接受的髮型。
唐宇浩終於站起身,拿起男士香水看看,猶豫了一陣,放回檯面。
轉過身來,唐宇浩發現陳清正盯著他看。
“我出去打牌。”唐宇浩說的口氣有點不大自然。
陳清“哦”了一聲,翻了個身側躺過去,像是要繼續睡覺的樣子。
“你困就再睡會兒。”唐宇浩臨出門時,補了一句。
陳清沒有接話。她沒有什麼想說的。
陳清什麼都不需要猜,她覺得事實就擺在眼前,只是她不想去探究真相。
第17章 第17章
唐宇浩溜出家門之後,陳清就起床了。
是的,唐宇浩就是溜出門去的。他關門的聲音很輕,那是一種小心翼翼的關門聲。平常都是很坦蕩的“嘭”一聲,而今天變成了鬼祟的“啪嗒”一聲。
陳清心中冷笑,臉上卻是一點笑容沒有。她覺得很沒意思。
敏銳有時也是一種悲哀,你實在無法讓自己“看不見”。
更加悲哀的是,陳清發現自己竟然沒有地方可以去。
原本她是很喜歡唐宇浩出去玩的,她可以一個人在家裡清靜一下。但是今天又不一樣了。當她意識到唐宇浩溜出家門的那一刻,她覺得自己也強烈地想逃離這個房子。但是她可以逃得哪裡去呢?
陳清逃去了膠澳1901俱樂部,那個藏在青島郵電博物館裡的咖啡館。她喜歡這裡的寧靜。雖說如今這裡已經變得越來越不安靜了,但是仍然比別處更吸引她。
所不同的是,陳清今天在一樓的慢遞小站停住腳步,精心挑了兩張明信片,一張是素描的這棟郵電博物館,而另一張是素描的歐人監獄。
陳清非常喜歡素描,她喜歡素描的表現力,不借助色彩,就用一根根線條,把你想要的表現出來,不變形,不誇張,有取捨,有想象。
陳清在桌邊坐了下來。她早知道慢遞小站,但是從不曾真的想給未來寫點什麼。今天她有了這個衝動,想給未來的自己寫一張明信片,還想給未來的於小跳寫點什麼。但是寫什麼呢?你心中想的,真的可以寫出來嗎?連把此刻的想法寫給自己都有心理障礙,不要說是寫給於小跳了。
陳清無從下筆,坐在那裡發呆,看著周圍的人。
一對小情侶在嘰嘰喳喳地調笑,他們的歡樂盲目而真誠。他們在討論給多少年後的他們寫信。男孩子說5年,女孩子說10年。男孩子嫌10年的郵費太貴,女孩子嘲笑男孩子不浪漫。他們絲毫都沒有懷疑過他們能不能在未來一起收到這封信。
一箇中年男人好像也在寫信,他的表情凝重,而且虔誠。他時而低頭寫字,時而抬頭思考,他寫得很慢,似乎很艱難。
陳清收回視線,拿起自己的明信片,翻轉過來,看著正面的素描圖片。她不自覺地選了歐人監獄。她去參觀過這個監獄建築,遠沒有這張素描給她的感覺好。她剛剛甚至比照了櫃檯上的歐人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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