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好的前程(第1/4 頁)
【“我們身上長著源石,手裡握著沒幾把武器,雪在嘴裡融化了就是水,肚子裡裝滿了草籽和樹皮,我們只是一群無處可去的感染者,路邊隨處可見的骸骨就是我們的宿命……”
他們就是這麼唱的,從找到塔露拉,瞭解了她的生活後,我最近也學了不少,暉潔。
我很遺憾,暉潔,小塔已經成為了一名如我們一般的感染者,我想當你在得知這個訊息後一定也會覺得驚訝和恍惚。
我早有過這個準備。
當在烏薩斯北方得知有一名自稱塔露拉的感染者與一群襲擊帝國礦場和運輸隊的感染者游擊隊同時出沒時,我就有過這個準備。
但我還是必須告訴你。
告訴你塔露拉發生在她身上的事,告訴你關於她之後的打算以及我的想法。
我想,我或許得留在烏薩斯的凍原一段時間,這個時間不會太長但也不會太短,不用太擔心我和塔露拉,我們能照顧好自己,還有關於我們之間的事,我會找到一個合適的機會向她開口。
暉潔。
不知道這封信送到你手上的時候,龍門的新年是否已經過去,很抱歉,又一年裡我沒能親自陪在你和小默身邊,我在信封裡捎帶了些許烏薩斯雪原上的野花種籽,有一個雪怪叫楊格的,他告訴我,這種花開時就到了春天。
我知道你不太喜歡養這些植物,也沒閒暇去照顧它們,但我想我還是得送你一點什麼。
暉潔……
你要照顧好自己,我晚些就回家,如果,我是說如果可能的話,我會帶小塔一起回來。】
【最後一行,原本塔露拉三個字被劃掉,改成了小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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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默知道的是,他或許已經再也沒辦法將塔露拉從烏薩斯帶回龍門,他知道的是,留在他和陳記憶裡的小塔,已經無可避免的成為了他們的一段記憶。
人是會變的。
而有的時候,人甚至分不清到底哪一個才是自己真正的模樣。
陳默喜歡塔露拉坐在篝火前的樣子,當篝火升起,溫暖明亮的焰光映亮了塔露拉坐在篝火前的影子,她的銀髮因此而染上一層火焰的橘紅。
陳默就會想起他的小塔已經長大成人,他的小塔已經能保護自己。
她略顯消瘦的身影從遠處看去卻並不單薄,霜星時常會坐在她的左右,還有一些陳默叫不出名字的感染者,無論是戰士還是普通的感染者,塔露拉都能和他們找到攀談的話題。
她是這座營地的一部分,她是感染者們中的一部分。
科西切留在她身上的影子在隨著雪原上艱苦而漫長的生活不斷消退,感染者走進了塔露拉的生活裡,併成為她生命和生活中一個重要到不可缺失的部分。
因為她同樣也是感染者嗎?
不。
陳默知道,感染者僅是一個誘因,以至於科西切惡意的誘導也不過是加速這一過程的一部分。
因為她骨子裡就是這樣一個人,一個正直又滿腔正義和執拗的人,她將她的不屈和對世事的不公寫在臉上,拿在手裡。
她天真的像是一個倔強的蠢蛋,卻又平易近人的讓人輕易就能對她產生某種難以描述的信任和憧憬。
信任與憧憬常常是成為領導者的先決條件,而領導意味著責任和使命,一種被她自己賦予給自己的使命,一種囊括了感染者與這片大地上不公慘事的使命,驅使著她向前,驅使著她藏在心裡的滿腔怒火為此洶湧澎湃。
她是無論如何也無法甘於平凡的一個人,她的性格註定了不是她去改變事,就是事將她改變,而後者的結局遠遠不如前者美好,然而前者卻往往不如後者來的輕巧。
陳默帶著雪怪從營地外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