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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域此來為聯姻,宮內除了黎美人穿出喜訊外,父皇對聯姻的事一概不提,為此梁懷月心裡還是頗急的。
西域雖小,卻也是富饒的國邦,但遠在塞外,梁懷月並不想嫁。
本該也輪不到她嫁,她那四妹妹就該是合算的人選,可如今黎美人日漸得寵,保不齊父皇為了面子,將她這個稍出色的女兒送去西域充面子。
正巧今兒個&ldo;撞&rdo;上了,也不需要她再找時機。
誰知道,她還沒想好如何開口呢,對面兩個男子,跟她有血緣的神色淡漠。
沒關係的那位正主,一句話就把她問住了。
起央追看著梁懷月說道。
&ldo;衡之,我這些日子在茶館聽說書的嘮過幾嘴,自我西域使臣踏入汴梁,坊間都在瘋傳,三公主原先與西律的傅忱有訂有親事。&rdo;
&ldo;我正好奇呢,尋不著邊,如今見了三公主,恰要問一問,你與傅忱是不是真的啊?&rdo;
此話一出,在場所有人的臉色皆變了。
自一場十月雪後,晴好的天一連回升了數日,竟暖得像四月的天一樣。
熱了厚的衣裳穿不住了,收起來的春衫,又給翻出來。
夜裡睡覺都蓋不上大被褥,傅忱就換了薄的小被褥,將大的厚的丟給懷樂。
他依然不讓懷樂上塌,就叫她在地上睡。
有了大被褥,鋪在墊絨上,沒有那麼硬,只是蓋的大被褥熱,不蓋又涼,她的後背都捂起了紅色的小疹子。
有些還撓破皮了。
傅忱本打算避開幾日風頭便回質子府,但近來發現在質子府上不如在偏殿好傳訊息,就暫且留下了。
畢竟質子府是汴梁劃給他的地方,說好聽是質子府,難聽就是關押的囚籠。
偏殿沒人盯哨,他進出也方便,趕上黎美人有孕,汴梁的人這段日子顧不上他,這更好了。
他躺在羅漢椅上,單手拿著《賦水論》。
傅忱讀到賦水論二則第三行:攻水利不如運水利,運水實為擔承,攻水易遭反噬。
講運水的好處和攻水的壞處,策論下頭有個後來添上去的註解。
前頭看過的很多,皆出自一人的手筆,唯獨旁邊有個延伸標註的四個字,寫的是覆水難收。
這個字形單看便知道,出自另一個人的手筆。
兩種字跡在細微之處有相似之處。
上面寫註解像是下面這寫四字的夫子,只是這學生學藝不精。
覆水難收四字,寫得歪歪扭扭。
傅忱盯看著,腦海里忽閃過當初懷樂給他用手在空中比劃的字形。
不知為何,總覺得有些相似。
也是不那麼成熟,歪歪扭扭,真有些像,他想著想著,不自覺伸出手回想到懷樂當初的比劃。
且莫名越來越像。
&ldo;懷樂。&rdo;
他忽就唸了出來,等下一瞬回過神,清醒了又猛地將嘴閉上。
他好端端叫那小結巴的名字做什麼!
說完看了看周圍,那小結巴不在,好在沒叫她聽見了,否則又要高興的喚他忱哥哥,像個孩子一樣蹦起來。
傅忱嫌棄地甩甩頭,幼稚的小結巴。
不過,她去哪裡了?
傅忱掃了一遍院內,他平日去哪,她便跟到哪裡,今日怎麼不見人影了?
傅忱放下書,站起來,剛邁出去一步,他忽又記起來。
哦,修風箏去了。
今日用了飯,她收了院內前幾日洗好晾曬透了的被褥和衣裳,摺疊好存放。
今日收整的時候在旁邊落灰的木櫃子裡翻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