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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求求你，」他的聲音嘶啞。「請你恢復正常，醒一醒，拜託。」

可是，織口卻充耳不聞。

他拖著看似沉重的腳步，朝著那堆鐵材緩緩走近，背對著這邊。

「一切應該交由司法審判來決定。你不是也常這麼說嗎？你說如果允許動用私刑，那我們的社會就會瓦解了，不是嗎？」

織口緩緩扭動脖子，轉過頭。修治彷佛溺水的人緊抓住救生圈一樣，牢牢抓住織口的視線。如果現在將目光調離，織口將會永遠消失在某處。

「我們回東京吧，請你上車。現在回去的話，還不至於引起太大的騷動就能解決，好嗎？」

修治繞到車前，他開啟駕駛座車門，想催織口上車？然後，就在他正要轉頭呼喚織口之際，他聽到範子小小的尖叫，後腦彷佛被某種硬物頂住了。

「織口先生？」

他縮著身子，難以置信地轉過身。眼前看到的，是拿著慶子的槍的織口。

「可是……槍明明……」

範子沖向後座的包袱，把結開啟。從裡面滾落出來的，和旁邊地上散落的東西一樣，都幾根管子。

「你從一開始就打算這麼做嗎？你早就先藏好了槍？」修治聲音嘶啞地問著。

織口沒有回答，只說了聲對不起，「都已經走到這一步了，我還是沒辦法放棄。」

織口把兩手握著的槍迅速換個姿勢握好，單手夾在腋下。

「範子小姐，把關沼小姐借給你們的槍也給我吧，只要連盒子一起拿過來就行了。我會叫佐倉幫我組合。」

「織口先生！」修治傾注全身的力量激動地喊著。

「你知道自己正在做多麼愚蠢的傻事嗎？一旦擊發那把槍，你就會死，槍身正中央已經被堵塞了。雖說我可能也無法全身而退，可是你肯定會死，你明白嗎？」

「不明白的是你。」織口的聲音很冷靜。「關沼小姐把這枝槍的槍身塞了鉛塊吧？上面的槍身好好的，照樣可以用。而且，一般情況下，這種上下二連槍，是按照先下後上的順序出彈，可是隻要利用切換開關，也可以按照先上後下的順序擊發。」

修治從齒縫倒吸了一口氣。

「要不要試試看我說的是真是假？其實我也曾考慮過要申請槍械使用執照，當時曾經多方研究。可是，由於我辭掉教書工作時，幾近酒精中毒，為了振作起來，看了一年半左右的精神科，留下了記錄。我想大概會因此而拿不到執照，才死了這條心。但我還是繼續鑽研槍械方面的知識。關於怎麼用槍，我比你清楚得多了。」

範子把黑色衣箱拖來。

「開啟蓋子。」

她乖乖照著做了。

「佐倉，關沼小姐應該教過你怎麼組合吧？請你照著試試看好嗎。」

「織口先生……」

「拜託你。好嗎。」

他從未感到自己的雙手、手指、身體，像這一刻如此沉重。修治把槍組合完畢後，織口不曉得在鬼鬼崇崇地做什麼，終於，他從背後遞出兩發藍殼子彈。

「幫我把這個裝進去好嗎。裝好之後，可別企圖突然轉身射擊我喔。就算你那麼做，也打不中我，而且不等你開槍，我就會先扣下板機了。」

「我知道。」

修治裝上兩發子彈，塞進槍身，牢牢裝妥。

「謝謝。你把槍口朝前，就這樣遞過來，然後再往後退就可以了。」

聽命行事之後，修治感覺沉重的槍身交到了織口手中。這是瘋狂接力賽的接力棒，他想。才把槍交過去，織口就把剛才抱在懷裡的那把槍身堵塞的槍，往修治的腳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