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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診脈開方子,做之後的調理,鶯歌雖沒有聊黃草這般霸道,但到底毒入肺腑險些喪命,要將身子養回來少不得費些功夫。
侯炳臣、薛儀陽還有趙則又都來看,趙鳶撐著說了會兒話,便又熬不住睡了過去,一直到入了夜才又醒轉了過來。
一睜眼便見得房內燭火幽幽,不遠處一人正坐於案前,埋首正思量著什麼,趙鳶就這麼默默地看著他,直到對方察覺到他的目光,看了過來。
☆、同眠
顧相檀放下手裡的玉簪花;走了過來。
趙鳶低聲地問:“什麼時辰了?”
顧相檀說:“快到亥時三刻了。”
亥時三刻他還留在將軍府中,趙鳶瞧著顧相檀眼下的青影;心內波瀾微動,費了些氣力才抬起手來;輕輕地拍了拍床榻。
顧相檀心裡一跳;面上卻是淡然,轉身吹了桌案上的蠟燭,又回到床邊;剛要上來;趙鳶又道:“外頭風寒,穿著外衣睡明兒個要受涼……”
顧相檀頓了下,還是順遂地除了外頭的衣裳;只留一身純白的褻衣;這才小心地自床尾爬了上去躺到了裡側,從八歲那年趙鳶中毒,到如今五六年過去了,在保有清醒的時候,這還是兩人第一次這般同榻而眠。
明明昨晚還能淡然處之的,如今察覺到趙鳶在一旁的氣息,顧相檀沒來由的就覺著手腳有些沒處放了,左右遊移了一陣,還是將就著擱到了胸前。
趙鳶微偏過頭,靜靜地瞧著他的動作,半晌,主動開口道:“這毒怎麼中的?”
顧相檀的神思立時就隨著他走了,將三王佈下的連環套前前後後都說與了給趙鳶聽,待提到解毒的丹果時,顧相檀頓了下,輕聲問:“下午的時候,你都……聽到了吧?”自己在外室同衍方說的那些話,那時趙鳶該是正好醒了。
見得對方果然擰起了眉,顧相檀垂下眼,心內自嘲地笑了笑。
外人眼中悲天憫人的靈佛,卻親口吩咐自己的侍從拿了毒藥去殺害一國的太子,那一刻怕是他的歹毒狠戾同那些狼心狗行之輩一般上下了。
沒錯,顧相檀不辯駁,他的確就是要殺趙勉,真真正正要他的命,既然宗政帝不把救命的丹果拿出,那顧相檀只有斷了他的後路,而宗政帝的後路只有一條,那就是趙勉。
宗政帝自坐上這高位後就一直在為這個無能的兒子鋪路,他給趙勉尋了貢家做姻親,得了敬國公的扶持,又千方百計討好顧相檀,讓他給太子做助力,其後還要培養趙勉身邊的人,來成為下一個威武的將領,一切的一切都是為了在穩妥自己的前提下,再將這皇位久而久之地留在趙攸這一脈上,為此他不惜一切代價。
然而,若是趙勉死了呢?
後宮子息單薄,除了趙勉之外,剩餘兩個公主根本無法指望,還有一個嗷嗷待哺的小皇子又身嬌體弱,宗政帝去哪裡再找一個好的繼承人來?哪怕再生一個,待這孩子成人,又要等上幾年?這期間無論三王還是侯炳臣一派都有可能橫生枝節,再起突變,宗政帝本就根基不穩,如何還能等上那麼久,而他之前給趙勉做下的佈置也全都隨著太子薨逝要一起付諸東流了。
所以,趙勉一死,宗政帝要是還想繼續手握大權那就只有重新尋找助力,而最好的人選依舊是大王爺一脈,所以他這丹果必定會乖乖奉上,以表親近。
而趙勉要是沒有立即就死,儘管聊黃草無解,但宗政帝仍是要來求羿崢救命,而這丹果他哪裡有臉不拿出來交換呢?
其上無論哪一種可能,顧相檀都能達到目的,拿到丹丘果,原本他也並不想如此,但宗政帝實在欺人太甚,他們不給淵清活路,那麼……誰都別想再好好活著,天上地下,人間烈獄,他顧相檀都不怕,你們要去,他便親身相陪。
想到此,顧相檀眸中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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