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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相檀眼神一閃,只垂首笑了,笑容卻未到眼底。
“總之能用得上便好。”
“用得上,自然用得上,書讀再多都不嫌多,靈佛不也是這般對太子說的嗎?”侯炳臣笑道,繼而向陳彩看去。
想到太子那狼狽的模樣,顧相檀也忍不住笑了。
“太子年輕氣盛,秉性卻還算直順,若是好好調|教,想來也是有番希望的。”侯炳臣這話說得有些客氣了,但是也不全是假的,只看趙勉願不願意努力了。
接著又對陳彩道:“這位想必就是太子的近侍陳護衛了吧?”
陳彩受寵若驚:“奴才見過將軍。”
“對於陳護衛的功夫我也有過耳聞,也算是年少英才。”
然而他這誇獎的話才說完,那頭趙則就跳了起來。
“陳護衛,快來,我們一同比試兩招去!”
陳彩還有些沒回過神來呢,就被趙則連突帶襲地逼到了帳外,他無奈地望向顧相檀,就見對方示意無妨,陳彩這才放開了手腳,陪趙則去練了幾手。
聽著兩人越打越遠,顧相檀這才斂了神色,問侯炳臣:“不知那孟先生眼下如何了?”
趙鳶介面道:“給他還了賭債。”
“還在金谷樓?”
趙鳶點頭:“他不願由我們引薦為官。”
顧相檀笑了:“他會願意的……”
“好在,逍遙賭坊近日被查封了,雖不知能關幾日,但短期內應該為難不到孟先生了。”侯炳臣感嘆。
說到這個,顧相檀道:“右相怕是不高興了吧,就沒找旁的人疏通疏通?”
侯炳臣哼了聲:“他也想啊,但是瞿光可是出了名的老奸巨猾,想要求他幫忙,不扒下一層皮來哪兒行啊。”
“看來,兩位大人如今的關係不怎麼樣啊。”
趙鳶當下就一怔,侯炳臣也反應了過來:“靈佛的意思是……”
顧相檀眯起眼,仍是低低緩緩地笑著:“這事兒先不急,後頭再議也來得及。”
倒是有另一樁事他要問問羿崢:“神醫,你可會易容?”
羿崢呆了呆:“易容?哪種易容?”
顧相檀說:“便是把一個人裝扮得很像另一人,也未必一模一樣,就是不熟的人外貌氣質初看能矇混過關便行。”
羿崢琢磨了下,自得道:“可以,那還不簡單,只要身形差不多就行。”
顧相檀點了點頭,又對趙鳶道:“我有個想法,只是防患於未然,若是有一天這事真發生了,也算是一個應對的法子。”
……
從軍營出來,陳彩同顧相檀告辭,又是恭恭敬敬地給他磕了三個響頭。
顧相檀將他扶起道:“無論陳護衛怎麼想,又或者今日瞧見了什麼,我皆不阻你,你也不用多謝我,我說過,我感念你當日的話,所以才會做這些事,不足掛齒,也不用放在心上。”
陳彩乾涸的心頭卻像是被顧相檀灑上了一碗熱水,想到方才在神武軍營中的比試,那些將士的對待,在這裡,他不是什麼低人一等的奴才,只要有武藝,有才幹,就會被人尊崇誇獎,只要是男兒大丈夫,皆會有在戰場上大殺四方保家衛國的渴望,而在這裡,他彷彿隱隱的體會到了擂鼓鳴金的聲響,那暖燙的滋味讓陳彩的四肢都彷彿烘熱了起來,他不由心頭激盪,沉著聲道:“奴才今日什麼都沒有瞧見,不過是隨著替靈佛拿了些東西而已,請靈佛寬心。”
顧相檀點點頭,沒再多說什麼,讓陳彩徑自離開了。
回頭就見趙鳶表情複雜,顧相檀癟了癟嘴,問他:“你覺得陳護衛的功夫怎麼樣?”
趙鳶道:“不錯。”
“比起王副將和商副將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