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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速度放得很慢,清晨河邊有不少晨練的人,從綠道往下快速跑過。
和快速往前的其餘人相比,他們低著頭慢慢挪動,莫名有種喜感。
為了避讓行人,他們越湊越近,縮到了欄杆旁邊,手臂無意間觸碰到對方的手臂。
盛遇不喜歡別人觸碰,但她挨近的時候,他沒有躲閃,只是望了一眼兩人手部貼合的位置,默默繼續往前走了。
他的面板有些涼,碰上來的時候,感受很真實,許聽蕪嚥了咽口水,腦袋有點發暈。
她的手臂就一直虛虛貼在他的手腕錶面。
沒有誰用了力,如果其中有一個人移動了,那麼他們的這種觸碰就不復存在。
許聽蕪顧左右而言他,看著地面,小聲地:「這裡有點擠。」
盛遇一雙深沉的眸子像漆黑的天幕,平日裡深不見底,現在似乎攪動著一兩顆沒有定軌的孤星。
他看向一邊,耳朵旁邊一截冷白的面板從剛才到現在就一直都是紅的。
淡淡地說了一聲:「嗯。」
他們再次沉默,對彼此又晦澀又坦蕩。
她覺得這樣蠻蠢的,兩個小小少年一句話不說,僵硬地手碰著手,表情都不太自然,就這麼傻傻地走了半上午。
但又如何呢,這個年齡,做什麼都不奇怪,他們只敢做,不敢說。
不敢宣之於口,這才是十七歲。
回到家裡,許聽蕪大腦裡這才一直反覆迴蕩:
她牽了盛遇,她牽了盛遇……
他們好像一下子熟絡起來,最後還是盛遇把她送回了家才告別的,這放在之前,誰敢想啊。
為了確認他們是不是關係突飛猛進,她特意給盛遇發了條微信:「明天要降溫,記得多穿」
一下午了,沒回復。
她心裡那冉冉升起的期待剎那間掉到了山谷裡,好吧,都是錯覺。
就像在外面哄著騙著好不容易摸了小狗,你以為和他關係親近了,但下次見面他還是離你遠遠的。
那麼多小餅乾,白餵了。
不過這兩天一直圍繞著盛遇轉,許聽蕪擔心窮追猛打會讓他反感。
秉持距離產生美的理念,她決定暫時從盛遇身上轉移注意力,下一天,她完成了作業,還約趙飛螢去城裡玩了一趟。
肖書桀竟然也來了,準確來說是兩人坐上進城的大巴,才發現後面悄咪咪跟了個黑衣人。
黑衣人一路尾隨她們,商場、電影院、書店……最後在女廁所門口,趙飛螢忍無可忍,扭頭過去拽住他的耳朵。
「你個傻狗,一直跟著做什麼?」
肖書桀痛得求饒:「誒,趙姐饒命,我這不是奉你奶奶之命來保護你嗎。」
趙飛螢把他推開:「姐姐要你保護?」
「你奶奶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覺得你出個鎮跟西天取經一樣。」肖書桀終於不用偽裝,上來從許聽蕪手裡找零食,「餓死我了,話說你們怎麼認出我來的?」
趙飛螢把他的鴨舌帽和口罩都揭開,恨鐵不成鋼戳著他的腦袋:「你穿成這樣誰認不出來。」
兩人行被迫變成三人遊,還一起在城裡吃了晚飯才回去。
城裡坐車到雲槐鎮需要大約四十分鐘,他們叫了一輛出租,先送了許聽蕪回診所。
「寶,之後隨時出來玩啊。」趙飛螢隔著車窗喊,「回去我發你照片!」
「好嘞,你們到家了說一聲。」許聽蕪沖他們揮手。
她站在路邊,看著計程車離去後才慢慢轉身往診所走。
小鎮入夜後街道就沒什麼人,隔了好幾米才有一盞路燈,燈火昏黃而搖搖欲墜,就快要被黑暗吞噬。
許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