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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中,沈千山遙遙地沖她輕輕搖了搖頭。
這是叫她不要輕舉妄動的意思。
岑輕衣深呼吸,盡力將驚恐壓了下去。
最後一個新娘因為過於長的嫁衣,怎麼也跨不過這道門檻。岑輕衣怕她總不過去徒生變故,嚥了口口水,悄悄地伸腳替她把裙角勾起來一些,終於讓她跨了過去。
而這些村民看到新郎竟是靈牌,根本沒有絲毫的詫異。他們似乎也沒有意識到他們的新娘之中已經有非人之物,仍然歡暢地笑著。
廟中兩側分別擺放了十二支兒臂粗的龍鳳蠟燭,燭火在風下劇烈搖晃,照在村民的臉上,讓他們面部陰影也劇烈扭曲,白日裡淳樸的面容此時看起來竟然有幾分陰暗沉晦和不懷好意。
如果他們只是對新娘毫不知情,那是不是就說明,他們的這所謂的成親本來就是一場大型的冥婚呢?
那原本要來成冥婚的女孩子是從哪裡來的?她們以後又應該怎麼辦呢?
贊禮官唱道:「天地之道,陰陽相交。憐兒早夭,與兒姻緣。佳偶天成,兩姓結好。拜——」
紙人穩穩噹噹地端著靈位,和十二位新娘面對面站成兩列。贊禮官唱完,紙人不動,新娘卻齊齊彎腰拜下身來。
待新娘完成三拜,贊禮官唱道:「禮——成——」
觀禮的村民紛紛舉起酒杯來,一時間觥籌交錯,笑語宴宴。
之前招待岑輕衣二人的老伯和另一個老人杯子一碰,酒液灑在桌子上也毫不在意。
老伯道:「恭喜恭喜,你家娃子可算是成親了,也落了你心裡的一番事。而且你那一斛珠是真的漂亮啊,你家娃娃有福。」
老人喜洋洋地回道:「可不是,以前在鄰村的時候哪來的珠子給娃娃娶親,委屈了他十幾年。這事兒啊,還得多虧你,要不是你拉我來拜海神大人,我哪能有這樣的兒媳婦。」
老伯「嗐」了一聲,擺擺手道:「我不也是拜了海神大人,才給我家娃子娶了一斛珠。來來來,大喜的日子,喝酒!」
二人說著就碰起杯來,越喝越快樂,笑聲越來越高昂,最後甚至笑得連酒也不能繼續喝下去了。
這樣的對話發生在酒宴的每一個角落,看起來相當熱鬧。
最終竟然大家都高聲地笑了起來,笑聲就像是海浪,一波接著一波,一波高過一波,恍惚間給人一種這些人是在用生命去笑的錯覺。
海神神像底座旁邊,一道影子輕輕晃了晃尾巴,無數黑霧從村民身上浮現出來,在半空中聚整合形,接著化為細細的一條,往神像的方向延伸。
狐妖仰著頭,黑霧順著她的鼻子進入到身體裡。她「噯」一了聲,滿足地舒了口氣,享受著凡人們精純的喜悅。
突然,黑霧被一道清亮的劍光打散在空中。沈千山長劍暴起,目標明確地朝著狐妖的心口刺去!
狐妖上一刻還在吞雲吐霧,下一秒就被人刀劍相向,一時反應不及,雖然已經盡力轉身,但還是沒能避開這一劍。
長劍劃開了狐妖的前腿,血「唰」地一下噴湧而出!
狐妖被人從南州城內追到海邊小村落,及其懊惱,口中發出尖銳的叫聲:「人類修者,莫要欺人太甚!我哪裡招惹你們了,為何這般不依不饒!」
沈千山長劍直取她的咽喉,沉聲道:「大膽狐妖,魅惑凡人,提升修為,你過界了。」
狐妖一躍,跳上半空,口中吐出一簇幽紫色的狐火來。
狐火朝著沈千山攻去,狐妖厲聲道:「這些人都該死!」
沈千山一劍劃破狐火,劍勢不減,直取狐妖:「該不該死,自有天道評判,不是你說了算。」
狐妖本就受了傷,此時到這裡修養,又被潛伏的岑輕衣和沈千山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