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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肺似要爆裂開來,棠棠眼中也充了血,只以為今日要死在這裡,身子忽地一轉,隨即一抹柔軟覆在了她的唇上。
窒息的感覺終於消失,她這才睜眼去看。
季宴淮面目沉靜,烏黑的長髮順著水流四散開來,宛若雲中謫仙。
棠棠忽地記起從奉新回京途中遇刺那回,他也是這般落到水中,只不過那時他唇色虛弱,分明是不會水的模樣。
「咳咳……」
兩人猛地從水中冒出頭來,棠棠頓時咳得撕心裂肺,扯著額頭上的傷口都隱隱作痛。
濕透的衣衫緊緊貼在身上,被夜裡的風一吹,她竟忍不住打了一個顫。
季宴淮自己也渾身濕透,無法將衣裳脫下給她取暖,只能彎腰將人抱在懷中往一旁茂密的蘆葦叢去了,用地上已經乾枯的蘆葦鋪的厚厚一層,才將人放在上面。
河邊風大,吹得蘆葦叢簌簌作響,棠棠咳過之後,抱著膝蓋坐在蘆葦上,瞧著遠處那幾艘大船,火光沖天,兵刃相接的聲音隨著風隱隱傳來。
第61章 情意
聽動靜,應當是衛所的人趕到了。
那船上的船客,應當沒事了吧。
棠棠鬆了一口氣,也不知紅杏與綠蘋怎麼樣。
「我們怎麼回去?」
棠棠回頭看身旁的人,剛剛跟在她身後的護衛應當是被那水匪衝散,此刻也不見蹤影。
「等會兒。」
季宴淮道。
月亮高懸,淡淡的月色從高天順流而下,蘆葦葉上像是結了一層薄薄的霜,泛著冷意。
對面的那張臉,也異常蒼白。
棠棠心中一悸,連剛剛心中生氣他騙了自己的事情都拋之腦後了。
她撐著身下的蘆葦,往他身邊挪了挪,猛然聞見一陣血腥味兒,「季宴淮,你怎麼了?」
他沒有搭話,只是伸手在她頭頂揉了揉。
額角的傷口似乎更疼了。
她輕嘶了一聲。
「你怎麼了?」
棠棠額角上的血跡早就在水中被沖了一個乾淨,碎發又恰巧將傷口遮住,所以剛剛他將她抱上來時,並沒有發現那個傷口。
以為是剛剛在水下,那水匪傷了她,不由得有些著急。
可剛剛還湊在自己跟前的姑娘卻並沒有搭話。
季宴淮又急急問了一聲。
她仍舊沒搭話。
朦朧的月色下,她白皙的臉頰只餘一個模糊的輪廓。
「呵。」
他有些無奈地輕笑一聲,反應過來她這是生了氣。
剛剛她問自己,因著不想讓她擔心,這才沒說,誰知道這姑娘這般執著。
「來時我不小心受了傷。」
「哪裡?」
果然,她開了口。
雖硬邦邦的,季宴淮心中卻十分柔軟。
他拉著她的手,輕輕碰了碰他的胳膊,「這裡。」
入手全是濡濕一片,她也不知他傷得重不重,也不敢再去碰,擔心不小心碰到他傷口。
右手突然摸索著腰間,卻發現那小荷包不知何時已經掉了。
臉上不由得有些懊惱。
「無事,宋紀他們應當很快就到了。」
他聲音著實有些虛弱,棠棠心中莫名不安,右手摸索著過去,握住他的手指。
察覺到她不安,季宴淮食指輕輕動了動。
月亮不知何時已經鑽到了雲後,蘆葦叢徹底暗了下來。
棠棠腦袋也越來越沉,手中的那根手指許久也沒再動,她忍不住叫了一聲,「季宴淮?」
手指又輕輕動了動。
棠棠不知道叫了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