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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嘴唇顫抖著，似乎在抗拒。

我：&ldo;你喜歡你的母親嗎?是否想成為像她一樣的人呢?&rdo;

黃文芷沒有回答。

我轉而問道：&ldo;那你恨她嗎?&rdo;

原本身體已經放鬆下來的黃文芷忽然攥緊了拳頭。

我：&ldo;你曾經和我說過，你做過一場噩夢，在夢裡，母親殺害了父親。&rdo;

黃文芷忽然開口說道：&ldo;那個……不是夢……&rdo;

我：&ldo;那是什麼?&rdo;

黃文芷：&ldo;是事實。&rdo;

我：&ldo;不是誤會嗎?你親眼看到了?&rdo;

黃文芷：&ldo;不是誤會，我親眼看到的。&rdo;

我：&ldo;所以你因此痛恨母親?&rdo;

黃文芷：&ldo;我不明白她為什麼要殺掉父親，父親明明那麼愛她!&rdo;

我：&ldo;你覺得呢?&rdo;

黃文芷：&ldo;父親得了重病，一直都是她在照顧，很辛苦很辛苦，她一定是厭倦了……而且父親讓她覺得自己很沒面子，那時候鄰居總說母親是鮮花插在牛糞上……他們儘是胡說八道，我的父親才沒有那麼差勁。&rdo;

我：&ldo;那如果你和母親互換身份，你會怎麼做呢?&rdo;

黃文芷忽然不說話了。

我繼續引導：&ldo;你的丈夫得了重病，每天都很痛苦，不僅是身體痛苦，心理更是飽受煎熬。你沒有足夠的錢把他治好，只能看著他在痛苦中掙扎，生命也逐漸流逝不見……如果你是她，你會怎麼做?你會殺掉丈夫嗎?&rdo;

黃文芷果斷搖頭：&ldo;不會，永遠不會。&rdo;

我：&ldo;對啊，如果你真的厭倦了丈夫，完全可以逃離這個家庭，去開始新的生活。你的母親，為什麼不逃走呢?&rdo;

黃文芷：&ldo;我……我不知道……&rdo;

我：&ldo;因為她的壓力也很大，她不忍心看丈夫繼續痛苦，也不想成為孩子的累贅。可是如果她真的殺害了丈夫，她又會充滿罪惡感，所以到了最後，她選擇……什麼?&rdo;

黃文芷顫抖著說道：&ldo;自殺。&rdo;

我：&ldo;你還恨她嗎?&rdo;

黃文芷沉默了很久，忽然說：&ldo;就算她殺害父親是出於&l;愛&r;，可她還是扔下了我和小維。&rdo;

我：&ldo;正因如此，你的母親才更加痛苦啊。很多人自殺都是為了尋求解脫，你的母親卻即便自殺了也未能解脫。直到死去，她也仍在擔心你們兩個，可是她又的的確確沒有活下去的勇氣了。&rdo;

我又問：&ldo;在你的心中，母親真的只是一個殺人兇手，一個只會逃避的人嗎?&rdo;

不知不覺，淚水順著她的眼角滑到了嘴唇，她搖了搖頭，堅定地說：&ldo;她不是。&rdo;

這一刻，我竟隱約聽到了開門的聲音。

我抬頭，發現談心正站在門口，一臉嚴肅地看著這頭。

與此同時，黃文芷的臉色變得安詳，聲音也變得溫柔。

&ldo;母親&rdo;說：&ldo;有一件事我很肯定、很肯定，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