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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這些之後，黃芪若有所思地往遠處看了一眼。

她說：&ldo;你閉上眼睛，我不讓你睜開就不許睜開。&rdo;

我雖然感到有些好奇，不過還是閉上了雙眼。

過了一會兒，黃芪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ldo;睜眼吧。&rdo;

我睜眼。

眼前有一朵看起來頗為狼狽的玫瑰花，雖然包裝還算完整，不過花瓣明顯已經蔫了。

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黃芪有些不滿地說：&ldo;拿著啊，這還是我好說歹說買的。那邊賣花的小姑娘非要十塊錢一朵，可我只有兩塊錢，最後只能買一朵殘缺的了。&rdo;

我接過玫瑰花，笑著說：&ldo;謝謝你。&rdo;

這時候，廣場的音樂噴泉突然開放了。伴隨著優美動人的音樂，還有五彩斑斕的噴泉，我說了一個非常現實的事情。

&ldo;可是我們現在沒錢坐公交回診所了。&rdo;

黃芪張大嘴巴，明顯忘記了這個問題。

我：&ldo;我給你留了兩個，是為了坐公交回家的。&rdo;

黃芪先是愣了一下，似乎有些不好意思，隨後就不客氣地說：&ldo;走回去不行啊，你就那麼嬌氣?&rdo;

我笑著搖頭，心想她估計還沒有意識到，這裡距離診所……差不多有五公里吧……

這一天，黃芪成功花掉了代表著壞心情的兩百枚硬幣，用它看了風景，施捨給乞丐，聽了幾首感人的歌，還吃了一套許久沒吃過的煎餅果子。

她的壞心情，在這一天真正得到了升華。

她甚至在感謝自己的壞心情，感謝自己想要自殘的衝動，是這些讓她將存錢罐填滿，然後擁有了疲憊但卻舒心的一天。

謝謝，謝謝生活裡的所有不美好。

回到診所的時候，已是深夜。

黃芪癱軟在沙發，輕輕揉弄著腳趾頭，看樣子已經筋疲力盡了。她的頭髮有些亂，看起來十分柔軟，讓人有種想要伸手撫摸的衝動。

我坐在她旁邊，說：&ldo;昨天我收到訊息，我的一個病人，前些天想要割腕自殺，幸好家人發現得及時。&rdo;

黃芪：&ldo;你到底想說什麼?&rdo;

我：&ldo;我想說的是，用來自殘的那份勇氣和力量，完全可以用來做其他事情。就像今天你和我做的這些事，遠遠比在身上留下傷痕更有意義。&rdo;

黃芪：&ldo;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放心吧，我不會做傻事的。&rdo;

我找了個談心喝完的啤酒瓶子，把蔫頭蔫腦的玫瑰花插在裡面，還往裡灌了點水，不知道看起來無精打採的它能活多久。

昏暗的燈光下，我看不清黃芪的面孔，但我覺得她應該很疲憊，於是我決定開車送她回家。

然而在我開口之前，她卻搶先說了很多話。

她說：&ldo;我知道黃文芷的存在，也知道自己到底是誰。我承認，我曾和你說過的有關我家的事情全部都是虛假的，因為我的父母和黃文芷的父母是同一個人。&rdo;

我震驚地看著她。

實在是沒有想到，她竟會在這樣一個時間主動提起人格分裂的事情。

黃芪：&ldo;可是，在這副身體裡面，並不僅僅只有我和黃文芷。&rdo;

我：&ldo;還有誰?&rdo;

黃芪：&ldo;還有很多，她們都是黃文芷，不一樣的黃文芷。&rdo;

按照黃芪的說法，在黃文芷的意識世界裡面有一條長長的走廊，在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