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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最近受到的打擊太多了,陳京澍的臉上始終沒有劇烈的情緒變化,但面對林逾靜的親密舉動,一時間還是難以接受地甩開了她的手。
可話音裡,尚執著於兩人之間的感情,「我們明明都發生過那麼親密的關係,你現在說是騙我?」
林逾靜滿不在乎地上前一步,用身體往他胸膛貼靠,「小鎮少年就是單純,傍大款不就是要用身體依附嗎?」
「再說了,兩個人再親密,不也就上個床而已。結了婚生了孩子的夫妻都還會離婚,怎麼露水情緣就需要負責呢?」她笑得蕩漾,更是肆無忌憚地將手臂掛到他脖頸上,「阿澍,和你上床真的很爽。現在距離我車票還有三個小時,你想的話,我們抓緊時間打個分手炮也來得及。」
陳京澍緊咬牙關,瞳孔裡也終於浮出怒色,一把拽下她手臂頭也不回地出了臥室。
「林逾靜,你簡直就是個瘋子。」
伴著震耳欲聾的關門聲,林逾靜雙腿癱軟,直至跪倒在地板上。
時至今日,她最懷唸的,居然是落魄到要靠出賣良知過日子的時候。
但也是那個時候,少年像一道光,高懸在她滿是風霜雨雪的天空。
「阿澍,我望你以後順遂天和,別再遇到像我這樣的人。」
一整間臥室,真正屬於她的東西,不過三四件衣服和幾本畫冊。
她拿過床頭擺著的相機,想再看看曾經,卻發現多出了幾張照片,都是她睡覺時拍的。
還有一段十幾秒的影片,剛一按下播放鍵,就傳出陳京澍寵溺又溫柔的聲音。
「靜靜又困了。不過怎麼每次睡覺都要蜷縮著身體呀!」他輕輕揉了揉她鬆軟的頭髮,「我家小姑娘這麼沒有安全感嗎?」
就連她也是第一次知道,原來自己睡覺時,一向都是眉頭緊鎖,全身緊緊蜷縮成一團,像個隨時要進入到戰鬥狀態的刺蝟。
再往前翻動,就是她生日那天,陳璇和陳京澍端著長壽麵和蛋糕為她慶生的場景。
歌聲一響,她淚腺再次崩塌。
淚珠一顆一顆砸在相機螢幕上,翻動向前。
螢幕上出現了她和陳京澍的第一張合照。
時隔許久再去翻看那天的照片,林逾靜才發現,她始終盯著鏡頭看,而陳京澍只看向了她。
崩潰難過到極致時,連眼淚都流不出來,只剩欲哭無淚的無奈,和痛到缺氧的心臟。
林逾靜緊緊抱著相機,蜷縮起雙腿躺倒在地板上。
可她已經沒有後悔的機會,只能像一臺被設定好的程式機器,去完成最後的離開任務。
林逾靜把相機完好放回到床頭櫃上,再次環顧臥室一圈,最後只拿走了陳京澍送她的月亮漁火夜燈。
好不容易克服的怕黑習慣,不過一年時間,又嚴重複發了。
終於沒有逗留的藉口,林逾靜拖著行李出門。
她在二樓轉了一圈,沒有發現陳京澍,原本想著就這樣不告而別也挺好,可剛走到一樓,就看到站在院子裡的少年。
他滿身的桀驁逆鱗不再有,取而代之的是血痕淋漓的傷疤。
算是她的傑作,還殘忍選擇在少年母親下葬當天。
「雨這麼大,明天再走吧。」暴雨傾盆,他語氣卻是平和的,讓人恍惚以為,剛剛沒有發生任何事情。
但林逾靜知道,他只是在剋制自己的脾氣。
或許也不是剋制,而是他太愛她了,以至於聽她說了那麼多宛如利刃錐心的話,還是狠不下心責怪她。
「明天再走?」她看到遠處的雨幕裡,正亮著雙閃的豪車,知道自己沒有繼續記刻少年模樣的時間了,連心疼的話都要嚥下去,再出口就變成勾人撩撥的下流調情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