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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五光十色的明信片給我。有一次,我在報紙上看到父親的照片和名字,他回國來辦個人攝影展,地點設在T城。我花了一個月的預算買了張黃牛票,逃課坐火車趕到T城。可惜沒趕上趟,到了會場的時候,攝影展已經結束了,正在收拾展板的工作人員遺憾地對我說我實在是來得不巧,謝大師半個小時前還在這兒給粉絲簽名來著,要不是趕飛機,他興許還能多待會兒。我只好再乘火車回去,不巧沒有坐票,只能一路站著回到學校。在回去的路上,我心有頓悟。我決定自己慢慢長大。
水壺裡的水開了,謝喬掏出兩隻紙杯,又神奇地拿出兩支速溶咖啡,泡好咖啡,遞了一杯給他。謝喬雙手捧著紙杯取暖,凝視著灶膛中跳躍的火光,微微笑著,眼睛異常明亮。
丁一猝不及防聽到一段悲情往事,頓時尷尬無比。清了清喉嚨,彆扭地道:“那個……聽上去也不很慘,你現在還不是活蹦亂跳的到處禍害男人?”
謝喬笑道:“還行吧。其實我一直有一個願望,有一天我要把這些往事告訴我最愛我的人,我的愛人必定會擁我入懷,靜靜安慰。在尋到我的愛人之前,我想把這些傷心的故事妥帖安放,堅強生活,熱愛自己。因為,在不愛你的人面前,無論哪一種悲傷,都不值得一談。”
頓了頓,又道:“不過我發現先預支了簡約版本給你也沒什麼壓力嘛,雖然很不想承認,但其實你愛我,對吧?”
丁一攬住她的肩膀,謝喬把頭靠在他肩窩,身體輕輕搖晃,口中喃喃地哼著首歌。丁一心中一片安寧,即使他失去了全世界,他還有這麼一個朋友,不離不棄,不惜自揭傷疤來安慰他,以“其實我比你更慘”的姿態給他生活的勇氣。
良久,丁一低頭親吻謝喬秀髮:“說德對,我愛你,很愛你。”
謝喬一笑,我是你的朋友,我只希望你明白,不管發生什麼,我一直都在。
溫情一直維持到二人相依相偎地躲進帳篷酣然入夢。天還沒有大亮,丁一粗魯地揪住謝喬一通搖晃,謝喬費力地睜開眼,蓬頭垢面在坐在地上發呆:“真是難以置信,才昨晚上含情脈脈地說愛我,不過幾個小時就棄我如敝履,丁爺,你的愛保質期也太短了吧。”
丁一“呸”了一聲,將她踢出帳篷。太陽沒有出來,水上起著一層輕紗一般的水汽,等太陽昇起來,澄澈如練的水面折射陽光必定非常美麗。丁一在後面收拾睡袋帳篷,動作利落輕快,昭示著他愉快的心情。謝喬對著水面大大伸了個懶腰,嗯,真是美好的一天呢。
下午,謝喬和丁一驅車下山的路上,與葉蓁蓁的瑪莎拉蒂不期而遇,葉蓁蓁神情憂愁,並沒有注意到謝喬。
兩天後,謝喬接到表弟沈策的電話,說他人在L城,想晚上聚一聚,他在鳶尾訂了位子。鳶尾是間日本餐廳,主營關西菜,以天價刺身著稱,謝喬聞名已久,還沒見識過,當下就答應了。也不是什麼太正式的場合,不想擠擠復擠擠地從公司開車回家換衣服,謝喬就穿著她萬年不變的黑色商務套裝去了,只把綰成髻的頭髮放下來,戴了一對綠豆大小的珍珠耳釘。
考慮到無所不在的交通堵塞,謝喬提前一個小時出發,總算及時趕到鳶尾。但是悲催的是,誰來告訴她鳶尾居然沒有停車場啊**!等到她繞了幾圈,終於在附近一個商場停好車再步行回到鳶尾,已經遲到半個小時了。謝喬跟在穿著和服單衣的服務員走進包間,沈策和葉蓁蓁夫婦果然已經坐榻榻米上等她,謝喬一邊脫鞋子,一邊笑著道歉:“真是對不起呀,路上太不好走了。”
葉蓁蓁體貼地給她倒了杯普洱茶,笑道:“我們也是剛到不久,天氣燥的很,表姐喝杯茶罷。”謝喬道謝接過茶,小口啜飲。微笑著聽葉蓁蓁說起他們新婚蜜月之旅。葉蓁蓁似乎很喜歡日本,蜜月旅行有將近二十天的時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