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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璟看他時候那奇奇怪怪不可言說的神情,終於找到了一個說得過去的理由!
剛搬去喬璟家的時候還是秋天,氣候最是宜人,可陳歲淮體質偏熱,稍微動一下就很容易出汗,家裡一些需要出體力的活也大多被他包攬下來,好幾次組裝或者修理完什麼東西,他都會下意識地要將上衣脫掉。
陳歲淮覺得這是十分正常的事情,在覃山村中,雖然地理原因讓氣溫比城市裡低上不少,可村民們動輒跑上十幾裡山路,平日裡下田勞作也好,靠人力做苦工也罷,幾乎就沒有不覺得熱的時候。
棉麻的衣服吸汗,可要是太過辛勞,濕透了的衣服黏在身上絕對不是什麼舒適的感覺,遠不如脫了來得方便爽快。
而男女老少見了這樣的場景都不會覺得多奇怪,畢竟在那樣的地方,能做實事抵過一切,體面這種東西不值一提。
可當時陳歲淮餘光掃了喬璟一眼,就默默放下了交叉著真要拎起自己衣角的手。
喬璟似乎是意識到他要做什麼了,才特地扭過頭,避開了目光。
陳歲淮不悅地蹙眉,他知道喬璟會在什麼時候迴避別人的目光——在他看不慣什麼事,卻因為自己怯懦不敢指出的時候,會做的掩耳盜鈴之舉。
所以喬璟是認為脫衣服很不雅觀,卻因為自己剛幫他裝了櫃子,覺得這時候不該過河拆橋阻止自己的粗鄙之舉,所以扭過頭假裝沒看見?
陳歲淮沒有在公眾場合脫衣服的愛好,他上輩子出入正式場合、社交宴會那麼多次,見什麼人要穿什麼樣的衣服,紐扣可以解到第幾顆都已經成了一種肌肉記憶,習慣讓他早就認同了現代社會所有的服飾禮儀。
而且除了在健身房裡運動,他這種坐慣辦公室,出入都坐轎車的人,很少有機會流這麼多的汗,怎麼可能像現在這樣盤腿做在地上,敲敲打打了一下午傢俱?
喬璟遊手好閒坐在旁邊碎碎叨叨說著閒話,一點力氣不出,憑什麼計較他這個辛苦付出的人脫衣服不講究?
可陳歲淮還是任由自己把手放下了。
衣服黏在身上不舒服,換一件就好了,大不了等下去沖個涼,也就幾分鐘的事情就能恢復清爽,不是非脫t恤不可。
相比之下,他更不想喬璟看不起他。喬璟這樣的人,不可以從他身上找到一絲一毫的優越感。
於是從此以後,陳歲淮比上一世更早地改掉了山野間養成的亂脫衣服的習慣。
可是如今回想起來,陳歲淮品出事情不對的地方。
剛剛看喬璟在健身房裡打量那些脫得恨不得只剩三角褲的男人,也沒見嫌棄和渾身難受啊?
器械區的味道難聞到他都有些忍受不了,喬璟在裡面一待就是那麼久,皺著眉嗡著鼻音都要偷瞄肌肉男,哪有小少爺半點講究的樣子?
喬璟那時根本不是嫌棄他又不好意思指出來,他根本就是在害羞!
陳歲淮的後知後覺地感受到血液裡載著一股又麻又癢的慌亂,從他心臟的地方被輸送到頭部,難受得他一動不動,連電腦什麼時候息屏了都沒發現。
喬璟洗完頭回來拿出風機,看到陳歲淮既不在看書,也沒在寫論文,呆坐在椅子上放空,還奇怪地問:「你怎麼了?」
陳歲淮:我怎麼了?是你怎麼了才對吧。
他上下打量了著喬璟,看得喬璟不明所以:「沒什麼。」
一直看著喬璟走進衛生間,陳歲淮才收回目光。
喬璟渾身的氣質,確實很像剛才那些圖片和影片裡被壓在下方的……叫什麼來著,「受」?
難怪他一直覺得這傢伙長得雌雄莫辨也就算了,有些地方比女孩子還要精緻講究——喜歡男人,可不就是和女孩子沒兩樣嗎?
他當初覺得喬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