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吳楚要衝、京口之爭(第2/3 頁)
經在穆帝、哀帝時臨朝攝政的褚太后再度垂簾。
當時三人雖同掌中樞,名位卻有高下之分,王坦之為侍中、中書令、丹陽尹居首,王彪之為尚書令看似次之實為居末,謝安為侍中、尚書僕射、中護軍看似居末實則居中,可局面很快就被深謀遠慮的謝安扭轉。
王坦之出於加強太原王氏與皇家的聯絡,請以族侄王蘊之女王法慧嫁予司馬曜為後,司馬曜的生母是發跡前曾被宮女稱作崑崙奴的李陵容,他僅在名義上以追封為簡文帝皇后的王簡姬為嫡母,與太原王氏並無血緣關係。
王坦之提議的這樁婚事很快定下,但因司馬曜尚幼,婚期進行了延後,可隨即因王彪之出面反對褚太后臨朝,二人被謝安架到了火上。此前成帝繼位之初,庾亮以外戚身份輔政時,專決政事,一反王導時的寬和,後引發蘇峻之亂,有這樣的先例在,王坦之和王彪之爭奪輔政大權的難看吃相,很快就在朝中被針對。
謝安則繼續火上澆油,給王彪之上眼藥,在朝中逢人就說:“朝之大事,眾不能決者,諮王公無不得判。”
好傢伙,朝政諸事決議,要是成了王彪之的一言堂,那小皇帝、攝政太后和無所作為又好指手畫腳的朝中諸公又置於何地?
王彪之為了自辯,只好上書告老,王坦之和褚太后也怕把琅琊王氏逼到桓衝那邊去,趕緊給他加護軍將軍、散騎常侍進行挽留,予以直入禁中之權,以示信任。
東晉制度大多沿襲了曹魏,護軍隸屬於領軍,年資重的才稱將軍,資歷不夠則稱中護軍,王彪之當時都六十八歲了,這加銜純粹是個安慰,加散騎卻不拜侍中,與另外兩人的差距一目瞭然。
畢竟脅迫皇室這事也是有先例的,自成帝司馬衍下令土斷,康帝、穆帝、哀帝在位期間,這一政令也維持下來,主要內容就是廢除僑置郡縣,將隱庇的僑民編戶,以增加稅基、兵源。結果呢?要麼死的不明不白,要麼服食丹散求死。
而當時的太原王氏、琅琊王氏、陳郡謝氏在幹啥?哀帝司馬丕繼位之初,王坦之、謝安、王珣等三家子弟,早已紛紛入職於展現出不臣之心的桓溫麾下,其幕府中自習鑿齒回襄陽閒居後,好不容易混出頭的郗超差點地位不保,你們搞事別搞我啊,而哀帝司馬丕的皇后王穆之就是太原王氏女,可為了家族利益,太原王氏毫不猶豫的放棄了女兒,選擇站在世家這一邊。
簡單來說,就是皇帝、權臣、世家各有矛盾,相互利用,結果皇帝把局面玩崩了,兩頭受氣。
也正是因為這些世家的表現,當時打算南下入晉的釋道安才為苻融打動,借沙門掩護,自己坐居荊襄,分別遣同學、弟子,西入巴、蜀,東入江、揚,暗為前秦查探訊息。
桓溫死後,桓氏內部也因桓秘、桓熙叔侄企圖謀殺桓衝,剛經歷了一場變故,正在穩定內部、權力過度的階段,而前秦則乘機進攻蜀地,奪取梁、益二州,荊州的桓豁壓力大增,又聯絡桓衝在江、揚東線發動攻勢以分攤壓力,對於建康的政爭既力有不逮,也無暇兼顧。
趁著桓衝回鎮姑孰,掌握中樞的三家又圍繞著京口,開啟了新一輪明爭暗鬥。此前桓溫北伐前燕,以郗超之計謀得京口兵權,枋頭之戰大敗而還後,移鎮廣陵,為挽回聲望,先後諉過袁真,擅行廢立,誅除殷、庾,雖令朝中畏懼,但由此引發的亂子也是一樁接一樁。
前秦則不斷兼併擴張,對江左的威脅日益增加,京口的重要性也就越發凸顯。
上游的荊州,襄陽居沔漢之中,水路上通漢中,下抵武昌,北岸不遠又是淯水與漢水交匯處,可從水路北上南陽郡治所宛城。
京口在建康以東,傳馬朝發夕至,對岸江北就是廣陵縣,這裡是邗溝連通長江處,也稱中瀆水,當時因廣陵郡臨海,這條水道沿途人煙稀少,沼澤遍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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