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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下她,也放過你自己吧!」沈貴妃求。
沈安笑開了,「我放過自己,誰又來放過她。」
「是你們告訴我,入宮她起碼能活著,陛下也不會抄斬沈家,所以……為了大家都活,我怯弱沒阻止她入宮,我捨棄了她一次。可是如今呢?」沈安揪住沈貴妃,哪有小輩對長輩的尊敬。
「如今所有人都活著,她卻死了。」
「是我和你們所有人,逼死了她。」
沈安說著眼眶赤紅,「我知道她不願呆在這,所以這次,我帶她出宮。」
「可是你若帶走她,帝王一怒,死的不僅是沈家,更有此時疾奔回來的——姜知白!!」
身後的姜棠聞言,瞳孔一縮。
阿兄!?
阿兄不是……死了嗎?
沈安聞言,才有些鬆動。
沈貴妃瞧出來,趁熱打鐵道:「姜棠與姜知白自來關係好,她哪怕死了,定然也不放心姜知白,你若真喜歡她,就該為她唯一的兄長想一想。」
「可她已身故,留下如何能救姜知白?」
「可以的。」陳貴妃說:「姜棠肖似元後,陛下一直……一直想要姜棠殉葬。」
聽了這話姜棠譏諷一笑,所以兩輩子,真的是死都不打算放過她啊!
最終她瞧著沈安被勸走,心中沒有太多觸動。
她不怪沈安又一次為了她的阿兄和沈家丟下她,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考量。相反,得知了青衣真相,她反而在心中鬆了一口氣,慶幸沈安沒為她執迷不悟,讓她對他愧疚到底。
正在此時,畫面又一轉——
冬風蕭瑟,同樣藏雪閣下,她仍舊躺著。
與方才不同的是,身邊平白多出了兩個人,一個身穿鎧甲的男子,過分消瘦狼狽,他的右腳有些問題,單靠左腳才能跪了下去,失魂落魄。
一個紅衣女子,身段苗條,手握長鞭筆直而立,肩膀緊繃帶著錯愕。
姜棠走過去,繞到兩人身前,愕然發現竟是自己的阿兄和蓉嫣姐姐。
本該按孟舒所說被人射殺身亡的阿兄……
他真的,還活著。
只是。
他面毀了,帶著長疤。
身上也少了紈絝的桀驁,多了幾分蕭瑟枯寂。
他直挺挺的跪著,髒亂的臉上面無表情,看著青衣下的妹妹,從來紈絝的他,身上泛著猶如厲鬼般的陰翳。
姜棠能感受到阿兄的悲傷,那種窒息的傷痛,同樣朝她的心口襲來……哪怕她已經成鬼。
她朝著姜知白走過去,想伸手碰碰他,手卻穿過阿兄的身子過去,抓了個空。
而此時地上的姜棠血流了很多,整張面容蒼白如紙。
姜知白抓著她的手,聲音溫柔:「糖糖,阿兄回來了。」
「你不是要吃糖葫蘆嗎?阿兄給你帶回來了,帶回來了……」姜知白轉頭,跪爬過去,從不遠處的雪地裡撿起一個摔碎的糖葫蘆,珍惜的拿過來。
只是因為單腿不方便,一下跌倒在地上,吃了一嘴雪泥。
「阿兄——」
姜棠看到,叫著跑過去,身子卻穿姜知白而過,親人在眼前而不能抱,這種感覺讓她無力。
姜知白皺眉,看向地上的姜棠一瞬皺眉。
不知是不是錯覺。
……他怎麼好像聽到妹妹叫他了。
但妹妹明明躺著啊。
李蓉嫣把他扶起來。
姜知白對這瞬間的思緒也不在意,笑著拍拍糖葫蘆上的雪,餵到她嘴邊。
「你看,阿兄給你選的糖衣最多的,你快嘗嘗甜不甜……我知道,糖糖是在怪我出門沒和你說,又回來遲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