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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點的靜了下來,他便馬上將話題轉到了具體的操作細節方面來。
“此次日本一意逼迫我國,又送這最後通牒來,可謂無禮蠻橫之極。”袁世凱的目光掃過眾人,“彼使限我政府明日下午六點之前應諾,當如何回覆?”
“到時將最後通牒退還日使,稱不接受即可。”陸徵祥想了想,當先回答道,“不必予文字回復,讓他們碰一個軟釘子好了。彼若宣戰,則由他去,我國只要不向彼宣戰,彼亦無可奈何。”
“是,如此誰是真和平,誰是假和平一目瞭然,可使列國周知,此次和談不成,非釁自我開。”曹汝霖也說道,“彼若先向我開戰,彼即理絀,於國際上當陷於孤立被動,則日後迴旋之主動權可在我手。”
袁世凱點了點頭,目光隨即落在了陸軍總長段祺瑞和一直沒有說話的海軍總長劉冠雄身上。
“如今山東、奉天一帶,已遍駐日兵,如我拒絕簽約,退還通牒,彼軍即長驅直入,我將如何應對?”袁世凱又問道。
“此前數月陸軍部已預作排程,目前各省兵馬已經陸續前來者十餘萬人,分駐各要地,防犯日軍進犯。”段祺瑞說道,“各省將軍已得部令,均整軍備戰,現已基本就緒。”
“海軍業已整備完畢。日艦勢大,我海軍難以正面相抗,預備以佈雷船艦攜新式水雷封鎖航道為主要手段,阻止日艦來犯。”劉冠雄象是不經意的看了楊朔銘一眼,對袁世凱說道。
聽了海陸軍總長的話,袁世凱的心略略放平了一些,他喘了口粗氣,重新在椅子上坐了下來。
“此次經過反覆權衡利害,而不得已決心拒絕接受日本最後通諜之要求,做出如此之決定,是何等痛心!何等艱難!此為我民國自創立以來之最大危機,常言‘無敵國外患者國恆亡’,經此大難以後,大家務必認此次日本所提之‘二十一條’要求為奇恥大辱,本臥薪嚐膽之精神,做奮發有為之事業。舉凡軍事、政治、外交、財政,力求重新整理,預定計劃、定年限、下決心,群策群力,期達目的。則朱使(指英國公使朱爾典)所謂埋頭十年,與日本抬頭相見,或可尚有希望。若事過境遷,因循忘恥,則不特昔日之奇恥巨創無報復之時,恐十年以後,中國之危險更甚於今日,亡國之痛,即在目前。”袁世凱的目光掃過眾人,用沉痛的聲音說道,“如今我以一人擔此天大幹系,縱然粉骨碎身,只要國家能平安度過此厄,心所甘願。但國之興,諸君與有責,國之亡,諸君亦與有責也。”
聽了袁世凱這篇聲淚俱下氣勢還算很足的演講,楊朔銘不由得點了點頭,
“從今日起,大家要日以‘亡國滅種’四字懸諸心目!激發天良!屏除私見!各盡職守!共赴國難!”袁世凱沉聲說著,他的聲音,很快便被室內再次雷動的掌聲淹沒。
儘管所有的與會者都很激動,但楊朔銘卻仍然顯得很平靜,他的目光轉向了窗外,此時晴朗的天空已經變得陰暗起來,一片巨大的烏雲遮住了太陽,似乎在預示著即將來臨的風暴。
幾乎與此同時,在北京的一家外國人開的西餐館,一位在北京多年的外國資深記者看到了這片巨大的烏雲,不無諷刺之意的笑著對坐在桌旁的美國駐中國大使芮恩施說道:“當我們在這兒歡樂的時候,中國的主權卻象這朵雲一樣,向東方飄去了。朝鮮的戲劇現在又重演了。”
“是啊!現在這朵雲,很快就會飄到東京了。”坐在芮恩施身旁的顧維鈞轉頭看著這朵越來越黑的烏雲,露出了一個無比苦澀的笑容。;
聽了顧維鈞的話,芮恩施不由得發出了一聲沉重的嘆息。
在幾個月來的交涉期間,一直對中國抱有好感和同情的芮恩施可以說盡了最大的努力,但他的努力所得到的結果,卻連他自己都十分失望。
儘管日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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