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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上幾位朝臣微怔。
史生民道:「皇上……」
「稍後再議,朕會傳召你們,先回去吧。」
衛封步入央華宮,整個宮殿裡外皆有無數禁衛嚴守,並未見異常。
但他雙眉緊皺,不知為何,內心有股不妙之感。
宮人皆向他請安,康禮恭迎著他道:「皇上可是來陪公主用午膳?公主還睡著,吩咐暫時不見皇上,還請皇上勿要怪罪。」
衛封睨著香螺、青杏、紅杏。
「誰伺候的晨起?」
三人愣了會兒:「是扶燕。」三人說完,下意識變了臉色。扶燕與康禮都是周國來的宮人,而她們從昨日午時起便再未親自伺候過公主。
衛封眸光冷戾,已疾步跨入殿中。
這時康禮未再阻攔,而是斂了面上恭維的笑,掀起袍子端正跪了下去。
寢殿中門窗都閉得嚴實,衛封大步行到床榻前。
帳幔後的人面朝他跪下,他掀起帳簾,在望見一張宮女的臉時瞬間震怒。
扶燕恭敬呈上一封信。
衛封沉喝喚來懷柏與衛雲,拆開了信。
「哥哥既是帝王之尊,那小衛便請哥哥饒恕,請恕我離宮之罪,也請恕我宮人護主之罪。
我不願接受被迫順從的感情。書院中時,哥哥教我道義,我銘記於心。於皇宮裡,哥哥教我順從、不可嬌慣,要我剋制自己做國母表率。於國而言,哥哥本沒有錯。於感情而言,哥哥卻讓我放棄了太多自我心性。
母國有難,我擯棄女兒愛玩天性獻策救國。若我不知社稷道義,怎會為周國百般考慮。從始至終我都感激哥哥,是你讓母國的子民免於戰火。也許你與大齊朝臣都覺得我應該為周國奉獻一切,但你許我承諾是男女山盟海誓,而非山河道義。
我被冠以愛的名義順從,同你恪守約束自我,這般的愛,不管我是長音公主還是庶民,我都難以承受。
我自認嬌縱,編寫《男德》,不接受男子多妾不忠。我思想離經叛道,在男權天下里要求給女子尊重。我也知逃宮不對,卻別無選擇。齊於我,天高域廣,唯有哥哥一人親。也許我在宮外呆上幾日便會想清楚自己不該離經叛道,或者更好的,哥哥想明白不以強權逼迫我。
若你記恨我不辭而別、討伐周國,那我會主動回來,一生順從,唯你尊崇討好,絕無反抗,用我一己之軀換你息怒。」
這是莊妍音的親筆信。
她寫信不愛講究詞韻,寫的字也總愛在短句之後停頓,主動斷句,便於人閱讀。偶爾也加上一些小點,她說這是標點符號,他從前不曾見過,卻很想誇一誇她用的符號十分巧妙。
但現在,這滿紙的字如尖刃利刀,字字剜在心口,他幾乎不能呼吸。
眼眶酸脹,衛封猩紅著眼,冷漠睨著康禮與這滿殿一聲不吭的周國宮人。
「你們是維護她?你們這叫害她!楚太子下落不明,又有青衣人劫持,她將是大齊的皇后,他國誰不恨她?」
他沉聲命令衛雲:「傳加急令,封鎖邊境各關口。召集禁衛,通知各地官府,找回小衛。」
衛雲剛要領命離去,衛封忽然道:「慢——」
衛雲折回身來。
衛封緊握著袖中拳頭,良久才嘶啞道:「不可封鎖邊境各關口,你帶小衛的畫像,派親衛暗中在各地關口查詢。」
衛雲有些不解,又聽衛封已下令:「即日起公主風寒,不見任何人。」
衛雲這才明白過來,若是舉國皆知莊妍音不在宮中,那楚蠡與那隊青衣人必會加害於她。
衛封交待完這些,看向衛夷:「查一查初九與陳眉二人何時離開的驛館。」
他沒有接到兩人離開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