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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七分天下割據已久,總歸會有一個王者來統一天下,如果她劇透改動這麼大的劇情,衛封之後更艱苦呢。
莊妍音選擇什麼也不說,齊帝這身體,哪怕她劇透提防衛肅,這位多病的皇帝也是活不久的。
衛封未再練劍,席地坐在了草地上。
莊妍音坐他身邊,講著宋梁寅家的小寶貝分散他注意力,餵他吃青梅糖,想哄他開心。
漸入初夏,林間清冽微風帶著暖意,她偎在明媚日光裡,就這樣陪他坐了許久。
……
日薄西山,殘陽如血嚴罩重重宮闕。
夕陽之下,玄色瓦簷與宮牆沉淪在光影暮色間,斑斕詭譎。
這是玄瓦青牆的座座宮闕,這裡每一片瓦皆是化不開的濃墨般的色彩,玄青牆壁頹糜,廊腰縵回間古樸巍峨。
齊國的皇宮,不似周國絢綺華麗,也不似吳宮堂皇奢靡。先輩靠多智驍勇在馬背上打下江山,齊宮自建以來便一貫喜用這等森嚴濃厚的色彩。
丙坤殿烏泱泱跪滿太醫,帝王寢殿內,宗及溫和蒼老的眼無聲垂淚,跪了大半輩子的脊樑卑微頹塌著,透過明黃帳幔望著那沉睡不醒的皇帝。
這已經是今年第六次咳血昏睡了,宗及無聲落淚,護著那藥,只想等皇上醒來喝到口熱乎的湯藥。
小徒弟福軻自外間進來,跪在宗及身邊:「師傅,徒兒恐太醫吵,只留了龔太醫一人候在外頭。」
宗及抹掉老淚,無聲算應,忽聽龍床上傳來一聲微弱的,帶著嗚咽悲痛的低喚。
「封兒——」
宗及忙將湯藥遞給福軻,跪到床沿:「皇上!」
龍床上齊帝睜開渾濁的眼,四十六歲的人,面龐浮腫,眉目蒼老,還不及宗及這個五十歲的內侍年輕。
宗及驚喜不已,福軻也忙端來湯藥伺候齊帝喝下,又宣外間太醫入內診脈。
齊帝飲畢湯藥,頓覺氣息順暢,思緒也清朗不少,已能自己坐起身。
宗及不禁露出笑:「皇上龍體康復太多,鍾妃娘娘帶了十一皇子多次來探望您,可要奴才去傳鍾妃娘娘來?」
齊帝微斂眉,眼中擔憂與濃烈思念都告訴宗及,他不想見任何人。
他沉默著,從枕側拿出一把白玉如意搔杖,伸進後背裡撓癢癢,宗及要來幫他,齊帝揮手不讓,自己撓著撓著,蒼老眼眶泛起微紅淚意。
宗及瞧著不忍,也無聲噙淚:「還是六殿□□貼,就算是要走了,也會想到為皇上做些事。」
這玉如意便是衛封臨去吳國為質前做給他的,十歲的孩子,跟匠人學雕刻,滿手破皮與鮮血,做出了這把搔杖。在夜裡避開守衛與將軍屈武的人,跪在他寢殿裡,告訴他「今後孩兒不在,父皇就用它撓癢癢吧」。
他有了這把溫潤的搔杖,卻失去了一個最愛的兒子。
宗及見他只沉默地撓癢,悲痛流淚道:「皇上,您在夢中喚了六殿下的名字。」
「這是您今年裡第三回 在夢中呼喚六殿下了。」
「皇上,若是您想殿下,就去看看十一皇子解解思念之苦吧。」
宗及說了許多句話,終於得來齊帝一句:「朕連累了他。」他說完這句,一滴老淚縱橫滑落,猛地咳出一口鮮血。
福軻雙眸深邃冷靜,起身緊閉殿門,關上窗戶,再返回時跪在了齊帝龍床前。
「皇上,六殿下讓奴才轉告您,請您務必顧惜龍體,他一切都好。」
齊帝錯愕,淚珠掛在挺拔鼻樑,嚥下喉間腥甜急問:「你說什麼?封兒一切都好?你是封兒的人?」
福軻拿出一個信物,一片碎裂的玉片,正是齊帝那個摔碎的玉壺,上頭有齊帝的御刻。
那年齊帝被屈武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