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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妍音怪不了初九,轉身吩咐備水沐浴,聽到屏風外青杏來請示。
「公主,皇上問您可用過晚膳了,皇上在正殿。」
「我吃過了,你讓皇上回去早些歇息吧。」
說完這句,莊妍音鼻腔一酸,不知怎麼面對衛封。
為什麼要讓她在挖人的時候知道這些,雖然挖他的人才不對,但她是周國的公主,她以為可以全然麻痺自己的。
央華宮的淨房寬敞,浴桶也寬大,桶中依舊是她從前喜歡的羊奶蘭湯,裊裊熱氣蒸得她雙頰潮紅,她宛若失神溺水,任由宮女為她擦拭沐浴。從前她並不喜歡被人伺候沐浴。
白皙玉足踩在地毯上,晶瑩水珠顆顆滾落。她被宮女攙扶,雙眼空空望著不知何處,宛如木偶,任由宮女為她擦拭滴水黑髮,披上羅紗,扶到鋪滿柔軟狐皮的美人榻上,細白玉體被宮女擦拭著潤膚香膏。
直至鼻端鑽進這縷縷香氣,莊妍音才緩回思緒,這些都是她從周國帶來的潤膚膏,衛封什麼都為她備了,但似乎並不知她喜歡洗澡後把自己擦得香香軟軟的。
她有些想笑,心間卻湧起酸澀脹疼,也不知是還在發育,還是心疼那個拼命保護她,卻什麼都不告訴她的衛封。
「冷。」
香螺是自她將青杏紅杏屏退到外間伺候後,衛封送來的貼身宮女,忙囑咐宮人:「將炭搬近些,快些為公主擦乾頭髮。」
香螺揉開花油與香膏,輕抬美人榻上白皙玉臂,輕柔按抹。
莊妍音頹靡般垂下長睫,凝望蹲在身側的陳眉:「我想飲酒。」
陳眉起身取了壺花釀來。
宮人的香膏抹到一半,莊妍音頹懶起身,攬上肩頭藕荷色羅紗,隨意一系回到寢宮。
她屏退了所有人,獨自飲酒,半醉半醒間踱步到內殿,她記得衛封在這裡用膳時,宮人曾放了一壺好酒。那酒終於被她找到,她昂起修長頸項直接喝,被烈酒嗆得大咳。
陳眉聞訊入殿來,忙來攙扶她:「公主!」
莊妍音咳得雙頰漲紅,被扶入寢宮床榻上,臉埋入軟枕中哽咽出聲。
「公主,您可是難受?」
「嗯。」
「那奴婢為您傳太醫。」
「不要太醫,要父皇,要哥哥。」
陳眉微怔,復又坐回床沿,才聽到帳中儘是胡話。莊妍音一會兒要見她父皇與母妃,一會兒又要回鸞梧宮。陳眉安慰了好久,她未聽進去半分,也掙扎著要下床,柔滑羅紗滑褪,姝艷春色盎溢。陳眉忙替她繫好衣帶,安慰了許久,最終帳中的人哭著要哥哥。
陳眉勸不止,猶豫道:「公主,現下已經夜深,衛公子許是已經睡下了。」
莊妍音不依,哭紅的眼淚光盈盈。
陳眉道:「您確定一定要叫衛公子來麼?您現在醉著,也許……」
「也許要跟我睡覺嘛?」醺醉的人美目失焦,淚光裡卻有溫柔笑意閃爍,「他本來就是我的,只許是我的。」
陳眉沒有再勸,起身出去通傳。只是這間隙裡,她沒有聽到帳中的一句低喃。
「我也只是他的小衛。」
亥時的冬夜,萬籟俱寂,丙坤殿早已熄燈入睡。
香螺前來,通報後福軻入了寢宮去請示。
福軻低喚了兩聲。
龍床上的人一向淺眠,傳來低沉聲:「何事?」
「央華宮來了宮人,說公主醉了酒,要見您。」
衛封來到央華宮,疾步邁入寢宮裡,陳眉忙朝他行禮。
他沉喝:「誰給公主喝的酒?」
陳眉與香螺忙跪下。
他坐到床沿,埋在枕中的人仰起臉來,發紅的眼眶裡淚光盈盈,醺迷茫然的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