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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同他不一樣,你不認清高,是非對錯與黎民社稷,你分得清。」
衛封頓了片刻,無人看見他袖中緊握的拳:「此事忘了吧,你若覺對小衛有愧,朕許你回周輔政三個月,周國官舉、兵馬積弊甚深。兩位老臣知曉自己時日無多,不敢改革。周帝看不到這些,小衛也看不到這些,但朕只准你去三個月,三個月後你必須回來。」
徐沛申浮起欣慰笑意,溫潤眼眸中淚光清明:「皇上,臣沒有擇錯主。」他又忙追問,「您這般做,朝臣恐有非議,可想好如何應對?」
「宋梁寅本意辭官,也是被朕放官,這樣記小衛的好,讓天下知曉朕重視小衛。你不行,你若再堂而皇之地去,天下人會說朕昏庸。你暗中去便可。」
徐沛申莞爾,更加欽佩龍椅上的人。
他忽然斂了笑,詢問:「臣有一言,可否請皇上賜教。若無那件事,皇上還會這般做嗎?」
只是徐沛申等了許久都不曾等來答覆,心中有了答案,便恭敬行禮告退。
……
衛封去了央華宮。
莊妍音正從偏殿鑽出來,剛剛檢查完溫室,瞧見他,難得忘卻周國的煩心事,朝他露出一個清甜的笑臉。
「何事這麼高興?」
「我們種的土豆發芽啦!還有,我把最後一罐辣椒粉給了宮人吃,他們都說好吃!」
衛封失笑,伸出手:「過來。」
她將手遞給他,被他牽到殿中。
宮女端來熱水,莊妍音正在淨手。
「宋梁寅來辭官,我放了他,現在我同你來商量,以我與你父皇的名義,任命他為周國的臣子,你可有什麼想說的?」
莊妍音狂眨眼睛,一時難以接受,不敢相信:「宋大哥自己辭官,他怎麼就自己辭官了?」
「你不是說過柳氏思念故土麼,柳家宋家,他都愧對。」
莊妍音急忙擦乾淨手上水珠,興奮地點頭:「好啊,我這就給我父皇去信,他一定會高興的!」
這件事出乎莊妍音的預料,她原本已經放棄了這一步。
她眉眼純澈如水,很久未再這般發自內心地笑。
她圈住衛封窄腰,昂起笑臉看他:「哥哥,你本來可以不放官的,但是你沒有。謝謝你,我真的好想謝謝你。」
「我也放了徐沛申回周,周國弊病沉積,讓他協助你父皇,三個月後回來。三個月後,你父皇得把他還給我。」衛封揉著她腦袋。
莊妍音興奮得狂跳腳,直接大笑。
「啊啊啊啊,我太感謝你了!」
她又忽然冷靜下來,望著他含笑的眉眼問:「我可以與他們一起回去看看我母妃麼?我母妃一直沒有痊癒,她有抑鬱症,一直都在想我。」但她沒什麼把握,畢竟她才剛來大齊。
「我不用三個月,一個月,半個月就回來。」
「好,一個月就回來,不許再跑了。」
莊妍音血槽已空,興奮得死死抱住衛封,恨不得將他揉進骨子裡。
衛封輕捏住她下頷,凝望她美目純粹的笑意,俯身吮咬她甜軟唇舌。
他太高大,她被迫仰視,懷中嬌軟身體都在告訴他她的甘願。她氣息紊亂,羸弱的嗚咽也皆被他強勢吞嚥。他忽然就想起了徐沛申的話,若無那件事,還會這般做麼?
他不會。
帝王骨子裡的理智告訴他,他不會。
還有,若那夜醉酒後吐露真言的她翌日繼續挖走宋梁寅,他也不會。
他需要她忠誠,需要她是那個單純、一心為他的小衛。
可忽然的,她的迎合沒有讓他心間這股欣慰維繫太久,轉而卻被更濃烈的愧疚侵佔。
她忠誠,那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