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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妍音一動不動。
衛封也依舊靜然佇立,他的暗衛自四面八方湧上來,而看似森嚴的周皇宮竟然都攔不住這些暗衛。
無數大周的弓箭手齊齊拉箭,對準衛封。
莊妍音疾呼:「不要——」
她跑向他。
短短的距離,她卻用了跑。禁衛不敢攔她,她已狠狠撲進他懷裡。
「拿下齊帝人頭者,朕賞賜黃金萬兩,封侯加官!」
這……
大,型,掉,馬,現,場?
莊妍音昂起臉,她在他的帷帽裡,垂紗隔絕開外面的一切,她看見他布滿血絲的眼,看見乾裂的薄唇,看見他愈發沉穩也愈發俊美的輪廓。
她爹根本不是衛封的對手。
她必須把一切扼止在開弓前。
結實的手臂環住她腰肢,腳下凌空,她被衛封施展輕功抱走了。
庭中還有莊振羨的疾呼,莊妍音大喊:「父皇,不要傷他,他是我哥哥!」事實上她想喊的是「他不會傷我」,但卻怕衛封覺得她心機沉。
…
呼呼風聲灌進耳朵裡,吹得莊妍音無比清醒,方才那些難受的情愫散去,理智回歸了大腦。
那失憶梗,作用大嗎?
她與那麼多男子尋歡作樂,他是不是極恨她這般的模樣?
這馬甲掉得不合時宜啊。
她緊緊環住他窄腰,感覺到男兒越髮結實有力的身體狀態。鼻端龍涎香下仍依稀帶著那股熟悉的香氣,清冽如竹,又有濃墨書香。風吹得她眼睛疼,她還不曾開口,衛封已經抬起寬袖,為她擋住了疾馳而過的涼風。
她忽然就想哭。
上一次這樣被他抱著,是在衛肅的追殺中,他明明是不喜初九的,卻願意為了她的安危將她託付出去。
眼眶裡熱意上湧:「哥哥……」一聲想了七百多個日夜的哥哥哽咽地輕喊出。
她感覺到衛封身體一僵,而他們也在極速下墜,她驚慌地抱緊他,臉埋進他頸窩。
衛封也收緊了雙臂。
再站穩時,湖堤絲絲柳絛迎風搖曳,夕陽灑落湖面,瀲灩流光是碎金一般。
帷帽還罩著他們二人,衛封卻忽然一退,轉身握拳一陣猛咳。
「哥哥——」
她想上前,衛封后退一步,任帷帽遮住他的臉。
待他不再咳了,莊妍音上前取下他的帷帽。
男兒俊美的臉色異常蒼白,那雙好看的內雙眼睛布滿血絲,一雙眼通紅。她心裡焦急,一面擔心他身體,一面擔心方才莊振羨所言的邊關戰事。
「你是不是不認我了?」她聲音落寞。
「沒有。」衛封嗓音沙啞。
「那你沒有要問我的嗎?」
「有……」
她等待著他,但是許久不曾等來他的問題,眼裡水汽氤氳,忽然便又想哭了。
衛封一字一頓:「你,騙我了嗎?」
「我騙了你。」迎著湖邊落日,她的眼暈著旖旎霞光,卻黯然失色,「在接到你往周國的文書與畫像後,我騙了你,用了失真的畫像去幫你尋找,我怕你找到我。」
「我怕你會不喜歡我是我,可我也不是我。」
衛封等待著她繼續說下去,她明明看出他眼中的迫切,卻一個字也不問她。她心裡難受,心臟每跳一下都彷彿觸碰到尖銳針頭,怎麼會這麼心疼呢。
「你知道己酉年周國傳的,周國嫡公主閉門養病嗎?」她說,「那時候我不是去養病,我是被我父皇的仙師帶到了民間度化。我因重活新生,與這身體相衝相剋,需在清淨的地方度化,保我性命。」
眼前不是落霞風光,是馮陽關旌旗獵獵與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