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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道,只是那手中的寒梅在陽光中竟似變得有些苦楚。“要殺我的不是他,而是天意啊。天要我死,帝國將亡。命運一直在星空中流轉,早就已經開始。開始了便無法抗拒。”
當交談陷入不可逆轉的針鋒相對,必須有一個人要離開,這也是命。秦風穿起搭在亭邊欄杆上的藏青色布袍,徑直走出了涼亭,路過劉雲身邊時神色肅穆而堅毅地道:“當年我投筆從戎,是因為老師而不是狗屁皇帝;西北數十年斬殺蠻人無數,靠的是手中劍和我麾下十萬手足,而不是什麼狗屁天命。這次,我誓要保住老師性命,誰阻我,我就斬了誰。我要看老師口中天命能否過得了我手中劍。”說完便從劉府後院往日裡供僕人進出的偏門離開。
第四章 有花,有酒,有一場對話
孟昶看到燈籠,看到劉府緊閉的大門,看到門前臺階上幾片安睡的柳葉,卻看不透門內的景緻,自然也不會知道劉府後院聽不得的對話。孟昶看著劉府的大門,想象著劉府的輪廓,從羊皮紙上刻畫進腦海的線條依著大門上的那一橫排列成一幅完整的圖案。
沿著河岸向前,那朵別緻的荷花旁。那幾道淺淺的波紋已經消失許久,卻在河面上留下細微的痕跡,孟昶彷彿又看到那廝讓人厭惡的笑,不由得嘟囔了一句。“他竟然也來了。”
午後的陽光憑添了幾分慵懶,陽光照射在身上,有如剛剛睡醒的少女輕聲的呢喃,也許脖頸處細微的觸感還可以聯想到紅唇的輕吻。陽光照進四樓小窗的角度剛剛好覆蓋在一張帶笑的臉上。腳下幾根吃剩的骨頭,胸前幾滴灑落的酒漬,半展開的摺扇委屈壓在桌腳下,酒杯倒在桌上,杯中殘酒從桌沿流過滴落在已經破敗不堪的摺扇上。
待到最後一滴酒落在摺扇上發出一聲“啪”的聲響,他睜開了眼睛,微笑的嘴角又努力地向上勾起些許。
他看到了陽光下的一抹黑,在客棧外的路上。
酒又重新端了上來,方圓極不情願的表情恰到好外的隱藏在低頭的謙恭之中,極為小心的將擺放在桌上了兩個酒杯斟滿。
人有三個,酒杯卻只有兩個。
桌子一張,凳子兩個,人卻有三個。
所以方圓只能站著,站著倒酒。
酒是上好的陳年花雕,只是卻多了幾分花粉的味道。
“當年酒釀好之後準備封存時,依照這邊的習慣放了幾朵花進去。”方圓低頭解釋道,眼珠在右眼角邊停留了一會兒,打晾了一下右手邊的那個黑衣人。
有酒卻無菜,一朵四片花瓣的豎間在兩人中間。
“我準備了花雕,你帶來了一朵花,倒也相得益彰。”對面的白袍青年笑道:“四片花瓣,剛好夠兩人分。迎春!花很好,不知道你從哪找來的?”
“意外。”孟昶喝下了杯中酒,酒的味道被花粉的香沖淡,卻也沒什麼不適的地方。方圓不是很情願的將空酒杯斟滿。
“我以為你這種人只會在冬天的風雪中掙扎,想不到你居然也能看到花紅柳綠。”白袍青年將酒杯端起,抿上一口,回味著這不一樣的味道。方圓忙不迭將空出些許的酒杯加滿。白袍青年放下手中酒杯,扯過一片花瓣放在口中咀嚼,笑問:“告訴我,你是怎麼做到的?”
“意外。”孟昶看了一眼眼前的三片花瓣,面色嚴肅的回答。
有種。方圓心裡暗道,身邊的黑衣少年正做著他不敢做甚至不敢想的事情,斷裂了幾根骨頭的怨恨不由得少了幾分,酒壺裡倒出的彆扭也不是那麼的濃了。
“又是意外”聽到兩句一樣的敷衍的回答,白袍青年有些惱怒,面色微寒,抬起下頜不愉地道:“如果有那麼多意外,當年你怎麼不意外的去死。”八年前,帝都內隱秘軍營的校場上,一支突如其來直刺眉心的箭,在某些人的眼裡只能算是個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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