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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氏就道：&ldo;三爺剛出去了，是什麼人？&rdo;

徐媽媽遲疑片刻：&ldo;一個姑娘。&rdo;

第15章 來客

林家有個如意園，是專門用來接人待物的地方，一般有身份的客人會被請來此處，再由下人稟報主子前來會客，但倘若遇上沒身份的，就只能在大門外等候了。

姚氏走進如意園，用手扶了扶髮髻上的海棠珠釵：&ldo;是個什麼樣的姑娘？&rdo;

徐媽媽幫姚氏把裙裾提起來，以免在門檻弄髒，跨過去後，方回想著說道：&ldo;挺小一姑娘，跟大小姐年紀差不多，生得倒是標緻，卻穿得太寒酸了些，不知是不是林家的哪門子窮親戚。&rdo;

&ldo;既是林家親戚，為何一開口就是找三爺？三爺頭上還兩個嫡親哥哥呢！&rdo;姚氏淡淡地說完，態度倨傲地進了花廳，&ldo;把人叫進來吧。&rdo;

&ldo;是。&rdo;徐媽媽退下，一刻鐘後，將人從角門帶了進來。

這實在是一個寒酸得不能再寒酸的姑娘，十二、三歲的年紀，穿著一件杏色綢面夾層氅衣，氅衣底部用銀線與紅線交織著繡了栩栩如生的紅梅，行走間，紅梅搖曳，彷彿能聞到淡淡清香。

若單看做工與料子，這件氅衣還算過得去，偏偏它的樣式，是十幾年前就已經流行過的款，與她差不多年紀時，姚氏也曾買過一件。

姚氏的目光又落在她的鞋子上，與氅衣一樣，八成新，做工精細，卻也是過時的款，且不太合腳，走路時有些往下掉。

徐媽媽說她穿的寒酸，自然不是指這些明顯不合適的打扮，而是氅衣內，隱約露出的打了補丁的裙子。

約莫是察覺到姚氏在打量自己，她把微微敞開的氅衣合攏，遮住了可能暴露在外的補丁。

&ldo;這是三太太，三爺的妻子，你有什麼話與三太太說也一樣！&rdo;徐媽媽笑著指了指姚氏。

她侷促不安地行了一禮：&ldo;傅望舒見過三太太。&rdo;

這禮倒是行得極好，不像寒門之女，倒有幾分的做派。姚氏用杯蓋撥了撥杯子裡的茶葉，不動聲色地說道：&ldo;可是《離騷》中&l;前望舒使先驅兮&r;的望舒？&rdo;

她點了點頭，輕言軟語道：&ldo;正是。&rdo;

&ldo;我沒聽三爺提到過你，一時間有些想不起來你是誰，抬起頭來，讓我瞧瞧。&rdo;姚氏說。

她看向徐媽媽，徐媽媽笑著點頭，示意她別害怕，她緩緩抬起了頭。

只一眼，姚氏便有些怔怔了，這是一張算不上傾城絕色，卻美得直冒仙氣的臉，膚若凝脂，眉如遠山，眼如秋水，唇似點櫻，再配上那眉宇間青澀的稚氣，只覺在她身上，看不到人間的煙火氣。

一向對容貌無比自信的姚氏，這一刻忽然有些相形見絀。

定了定神，姚氏道：&ldo;望舒姑娘來找三爺何事？&rdo;

傅望舒的表情有些窘迫：&ldo;我……我是有些事找三爺，請問三太太，三爺幾時回來？&rdo;

姚氏美眸一轉，笑道：&ldo;這不是快過年了嗎？三爺出去收帳了，幾點回也沒與我說，或許很快，或許半夜，望舒姑娘若是不急，就在這等會兒，我讓人給望舒姑娘準備晚飯。&rdo;

傅望舒捏緊了手指：&ldo;不、不用了，我改天再來，告辭。&rdo;言罷，行了一禮，轉身離去。

徐媽媽張了張嘴：&ldo;太太，這……&rdo;

姚氏不屑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