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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而他們也就順理成章同行一段路程。
汴梁乃是大宋的不夜之城,夜裡本因十分熱鬧,如今雖不宵禁,但街上已是慘淡清冷,人少了顯得氣溫就更加寒涼,衰草連天。
興許是這風景的襯托,走在街上他們幾人都不曾說話,初然裹著厚厚的披風卻仍忍不住一個勁兒的打噴嚏,還沒走出多遠,前面是一個小巷口,遠遠地看見那兒站了好幾個捕快,拉拉扯扯的不知在做什麼。
“官爺,官爺行行好吧,我閨女當真不是染的瘟疫,只是尋常的風寒罷了,您就放過她吧。”說話的是個年過半百的老婦,頭鬢銀灰,面容憔悴,淚痕滿臉,正拽著那個捕快的衣袖苦苦哀求。
“大娘,這規矩也不是咱們定的,咱哥幾個不過是奉命行事。眼下病都波及到了後宮,聖上下旨那得嚴查,但凡是有病的,不論是誰,統統得去城郊的兵營裡頭,別說你家姑娘,就是龐太師來了那也是沒得商量。”
捕快年紀輕輕,看模樣也不過十七八/九,說話的口氣倒半點餘地也不給,伸手就將那老夫人隔開。身邊的幾個捕快迅速從那屋裡扶出來一個人,是個身形嬌弱的姑娘,只見她面色如土,氣若游絲,披頭散髮,似乎連眼睛都要睜不開了。
“官爺,我老婆子就這麼一個姑娘啊,官爺,求求你了!”眼見自家女兒要被拖走,老婦人撲通一聲就跪了下來,哭得聲嘶力竭。
那捕快也不欲多生事端,連忙伸手見她扶起,頭疼地嘆了口氣:“老人家,您也別擔心,朝廷又不是扔下你女兒不管,那軍營之中有翰林醫官院的御醫照顧,御醫您還信不過不是?沒準兒過幾日你家閨女就回來啦!”
“我不信,我不信!鄰家的囡囡便是這樣被你們帶走的,前些天她死在那地方,怎麼就沒人搭理!”老婦人死活拽著他不肯鬆手,那捕快也是沒有辦法,硬生生扳開她的手,一掌推開,老婦踉蹌了幾步,背貼在那牆上。
“你信也好不信也罷,我若不將你閨女帶走,滿城的人都得染病,到那時莫說是你,我的項上人頭都保不住!”捕快說完也不再理她,轉身就和同伴離開。
老婦人沒有辦法,眼睜睜地看著自家女兒被帶走,她索性坐在地上,昏天黑地的哭。
初然呆立在原地,怔怔地望了她良久,驀地有一股恐懼感湧上心頭。
“看樣子,這事情是越來越麻煩了。”溫子楚見得此情此景,也不由悵然,“朝廷這回是下了狠旨,無論什麼病因都隔離開來,未免太無情了一些。”他收了扇子,對身後的小廝道:“給那婦人些銀兩,攙她進屋裡去吧,這外面天寒地凍,小心別也染了病。”
“是,公子。”
穆信側目時,但見初然目光呆呆地盯著前方看,神色張皇,嘴唇不知是被風吹的還是如何,微微發紫,他不由上前一步,輕聲問道:“怎麼了?”
初然沒有轉頭,木訥訥地搖了搖頭:“沒、沒事。”
觸及她手背,只覺得指尖冰涼,穆信正將再問,溫子楚卻展開扇子道:“既是沒事就快走吧,天氣這麼冷早點回去歇著,免得染上了風寒——那時就麻煩大了。”
思及她方才一直在打噴嚏,想來也有些著了病,穆信遂也頷首:“外頭風大,快回去的好。”
初然搓了搓手,輕抿著有些乾裂的唇,戰戰兢兢地點點頭。
*
三日後,宿家老太太的病總算是痊癒了,陶木晴也終於能鬆一口氣,但好景不長,沒過多久初然卻病倒了。
大概是前幾次出門吹了些冷風,回來後便喊著頭疼,本以為只是沒睡好,匆匆了點水就上床窩著,怎料得第二天壓根兒就起不來了。
這幾日開封府的捕快天天來查,陶木晴不敢去請外面的大夫,只能將家中剩餘的藥材配了些簡單的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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