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第1/2 頁)
男人發不出聲音,只能驚恐的瞪大眼,用力搖頭。
「我最恨別人覬覦我的東西,」那個聲音低沉悅耳,很容易讓人聯想起某些質地華麗又渾厚的東西,比如最好的天鵝絨,再比如鋼琴彈奏出的旋律,「自己一手養大的,哪怕是一條狗、一把刀,都是完完全全屬於我的,容不得旁人染指——你應該能理解吧?」
彷彿為了讓男人聽清,只要那低沉的聲音開口說話,掐住男人脖子的手就會稍稍放鬆些。可一旦話音落下,卡住脖頸的力道立刻加大,喉間軟骨甚至發出輕微的爆裂聲。
男人眼睛血紅,「荷荷」地瞪住他。
陰影中的人卻不打算跟他多說,轉身往小巷深處走去,穿紅色高跟鞋的女人快步跟上,二十公分高的鞋跟愣是被她踩出行雲流水的節奏,然而她始終與身前男人保持半步距離:「您打算怎麼收尾?」
男人邁著不疾不徐的步子,如果用尺子丈量,就會發現他每一步的距離差不會超過兩公分:「隨便找個垃圾堆丟進去,有什麼值當費心的?」
女人猶豫了下:「我不明白……您既然是為了athena來的,為什麼不直接把她帶走?兜了這麼大一個圈,還驚動了警方,萬一……」
男人居高臨下地瞥了她一眼,似笑非笑:「你質疑我?」
女人就如同戴口罩的黑衣男人在自己面前時一樣,從牙縫裡抽了口涼氣,噤若寒蟬地低下頭:「……我怎麼敢?」
男人扭過頭,目光筆直地注視前方,步子邁的不緊不慢,彷彿腳下踩的不是含著糞便味的淤泥地,而是凡爾賽鏡廳的鑲木地板。
「athena對我來說很重要,因為她是我手下最鋒利的刀、最兇猛的獵犬,沒人不喜愛快刀和好狗,」他用那種華麗如詠嘆調的聲音,不溫不火地說,「可是這條狗如果被拔除爪牙,只會像家貓一樣蜷縮在錦繡堆裡,那也沒有留著的必要了。」
女人唯唯應諾,看不見的衣領下,冷汗順著脖頸滑落。
「我需要athena,不是作為家貓,而是勇猛無匹的獵犬,」男人背著一隻手,悠悠地說,「她睡了這麼久,也該醒來了。」
城中村的火勢不算大,很快被撲滅。沒等濃煙散淨,沈愔已經帶人進了盧洋的家。
這裡是西山市有名的「貧民窟」,三教九流什麼都有,唯獨沒有到位的監管措施,監控鏡頭更是不用指望。沈愔明知希望渺茫,依然將滿目瘡痍的房子裡外搜尋過一遍——不出所料,一無所獲。
現場搜羅物證的蔡淼實在忍不住,他不敢招惹沈愔,只能欺負姓丁的少爺仔:「阿丁,你最近是不是水逆挺嚴重的?」
丁紹偉登時炸毛:「怎麼是我水逆?你憑什麼說是我水逆?這是□□裸的汙衊,我要告你誹謗!」
蔡淼撇了撇嘴,只回了他一句:「不是你,難道是你們沈隊?」
丁紹偉頓時消停了。
蔡淼拍著他的肩,語重心長:「回頭去城隍廟拜一拜吧,求張平安符回來,就塞在手機殼底下,挺靈驗的。」
丁紹偉面無表情:「……靈你妹。」
蔡淼搖搖頭,一邊嘟囔著「不聽老兄言,吃虧在眼前」,一邊繼續翻找滿地狼藉,片刻後,忽然「咦」了一聲:「你們過來看。」
沈愔和丁紹偉不約而同地湊到跟前,就見蔡淼手裡的鑷子上夾了張紙片,邊緣燒得焦糊發黑,上面隱約有個綠色銀杏葉的圖案。
「這個看上去……像是什麼公司的商標或是logo?」蔡淼撓撓下巴,將小紙片塞進證物袋,「看來這是今天現場唯一的發現了,運氣好的話,說不定上面會留下縱火者的指紋。」
至於「運氣不好」的結果,他沒明說,沈愔和丁紹偉卻都明白——無非是白跑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