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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舒榮忙把開到沒邊的腦洞收回來,將兩個塑膠袋遞過來:「這是沈隊讓我買給你的。」
其實沈愔的原話是「去樓下買倆包子送到我辦公室裡」,還給她轉了三十塊錢的微信紅包。許舒榮一開始沒反應過來,只以為是自家老大早上來的匆忙,沒顧上吃飯,又不知道他愛吃什麼口味,乾脆一樣買了一個,誰知一推門,看見蓬頭散發的夏懷真,這才曉得自己會錯意了。
夏懷真卻不清楚其中原委,只見那包子還是熱乎的,在透明塑膠袋裡凝結起一層白濛濛的水汽,彷彿打了柔光濾鏡似的,裡頭的小包子顯得分外雪白可愛,每一條包子褶都在沖夏懷真招手,發出含情脈脈的呼喊:我很好吃,快來吃我啊!
她登時原諒了天不亮就把自己從被窩裡揪出來的沈支隊,甚至顧不上接過塑膠袋,直接掏出一個小包子,塞嘴裡就是「嗷嗚」一口。
——居然特麼是蛋黃流沙餡的!
中學語文作文經常以「幸福」為題,這一刻,夏懷真猶如文曲星上身,無師自通了任督二脈。她想,如果「幸福」有顏色,那一定是個飢腸轆轆的人,早上醒來沒吃東西,餓得眼睛發綠時……一口咬開雪白麵皮,看到了裡面金燦燦、黃澄澄的蛋黃流沙餡。
一時間,她就像個兇性大發的狼崽子,被香噴噴的肉骨頭撫順了毛,搖身一變,原地化成了薩摩耶,渾身散發著毛孩子甜美、無害、呆萌又軟糯的氣質。
「不好意思麻煩你了,進來坐嗎?」反正沈愔不在,夏懷真毫無心理壓力的反客為主,熱情招呼起她的「衣食父母」——小許警官,「你吃過了嗎?要不要來一個?」
許舒榮默默抬頭,見牆上的掛鍾指向十點半,嘴角微乎其微地抽搐了下:「不用客氣,我吃、吃過了。」
夏懷真於是不再推讓,往豆漿杯裡插上吸管,一邊嘬著飲料,一邊啃著包子。
她不是市局刑偵口的刑警,睡醒睜開眼,沒有要命的刑事案件,沒有網路上物議鼎沸的輿情,更沒有刻不容緩的軍令狀,需要考慮的全部事宜就是填飽自己的肚子……從這個角度看,這個早上已經是難得的愜意悠閒。
可能是她臉上的滿足感太明顯,幾乎順著修長的眼角滿溢而出,許舒榮不由生出一點好奇,盯著她瞧了好一會兒,終於想起來:臥槽,這不是昨晚那個被沈隊撿回來的「倒黴室友」嗎?
她叫什麼來著?夏……夏懷真?
其實夏懷真比許舒榮要略大一點,但她長相偏嫩,背上書包能裝中學生。許舒榮便自發將她歸入「小妹妹」的範疇,心裡油然生出一腔「長輩」的責任感與擔當。
她就像個知心大姐姐似的,坐在一旁和夏懷真攀談起來:「我聽丁哥說,你之前一直在ktv打工?」
夏懷真啃完了蛋黃流沙包,又沖熱狗卷生出罪惡的魔爪,嘴裡騰不出地方,只能含混應道:「嗯。」
許舒榮:「以後有什麼打算嗎?還回ktv打工?」
熱狗卷還是溫熱的,味道很不錯,腸衣香脆、內裡多汁,面□□也十分鬆軟,越嚼越甜,搭配著豆漿,簡直是一場味覺盛宴。
夏懷真吃人的嘴軟,乖巧答道:「還沒想好,應該會回去吧……我初中沒畢業,就算找別的工作,人家也不一定要。」
許舒榮今年剛從警校畢業,一畢業就分來了市局刑偵口,沒來得及下基層派出所體察民情,乍一聽「失學兒童」還頗有幾分距離感,傻愣愣地問道:「為什麼?成績不好沒考上嗎?」
夏懷真一聽就知道,這是個剛從象牙塔裡出來的乖乖女,還沒經歷過世情風霜的打磨。她從包子誘人的香味中抬起頭,瞥了許舒榮一眼,眼神中充斥著風霜劃痕,這讓她看上去終於像是個在社會上摸爬滾打的成年人了。
「我是